“哎哟喂，我的心肝呀，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你别吓唬妈啊，妈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艾宁宁！你说话啊！你起来啊！”
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顿时在整个院子内炸响。
李春芳哭着，喊着，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了艾宁宁额头上的伤口。
可尽管如此，浓稠的血液，仍然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滑落。
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幕，全部都显示在了我的眼中。
我的思维，开始扭曲。
我的身体，更是在疯狂的颤抖。
就连眼眶中的那轮黑眸，也骤然收缩，紧紧的汇聚在了李春芳的身上。
恶魔！
qín_shòu！
畜生！
人渣！
混蛋！
一个又一个的侮辱性词汇，全部涌向了我的脑海。
我恨透了李春芳！
我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撕开！
她这是在自作自受！
她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亲手毁掉了艾宁宁！
那可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呀！
这一刻，我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和词汇，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我只想发泄！
而，最合适的人，就是李春芳！
人在极为愤怒的状态下，她的情绪，往往非常的冷静。
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迈着缓慢的步伐，从容的走到了李春芳的面前。
此时此刻，她仍然抱着艾宁宁在哭泣，似乎并没有发觉，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我伸出胳膊，死死的攥着李春芳的头发，强制她的视线，在我的身上。
直到这一刻，李春芳才彻底的反应过来。
她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胆怯。
“苏辰，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胡来！”
“你滚啊！”
“滚出我的家！”
因为害怕的缘故，李春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依稀间，我甚至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颤腔。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理会李春芳的话。
就像是彻底丧失了人性。
现在的我，和野兽并没有两样。
在我的眼里，李春芳似乎并不是人，而是动物。
遭人唾弃的牲口。
我伸出手指，猛地抵在了李春芳的眼皮下，用尽力气，狠狠的朝里抠。
李春芳疼的大叫。
“苏辰，你给我停下，你就是一个疯子，你是我女婿呀，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完全是出于本能，李春芳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想要挣脱出我的束缚。
但，她越用力，我的手就越紧。
恨不得立刻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李春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不信我能成功？”
“就因为我曾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实习生吗？”
“就因为你觉得我永远都不能坐到现在的这个位置吗？”
“李春芳，你给我说话！”
我的身体，在抽搐。
我的心，在滴血。
就连我的眼眶，都有些红润。
那轮黑眸，也早已颤抖的不成样子。
李春芳，她就是一个混蛋！
她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对不起！苏辰！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的！原谅我，看在艾宁宁的面子上，看在苏雨的面子上，看在我是你丈母娘的面子上！”
求生本能，驱使着李春芳的大脑。
这一刻，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重重的跪在了我的面前，向我谢罪。
李春芳的模样，极为狼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不就是我最想看见的场景吗！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报复吗！
可是，为什么我笑不出来！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的思绪，愈发的混乱。
整个大脑，也已经是空白一片。
我痛苦的跪在地上，拼命的哀嚎。
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的嚎叫。
我感觉就像有无数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整个头颅。
仿佛在下一秒，我的脑袋，就会突然炸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呀！”
“凭什么呀！”
我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紧紧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像个疯子一样，仰望着整个天空，大喊大叫。
时而哭泣。
时而狂笑。
时而癫疯。
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人样！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李春芳造成的！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永无止境的黑暗，逐渐蔓延了我的全身。
就像是深渊巨口，仿佛在下一秒，就能将我吞噬在深不见底的空谷。
就像是一道道的梦魇。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可怕的声音。
对！
没错！
杀了她！
杀了李春芳！
杀了这个毁掉我人生的贱人！
我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就连眼眶中的那轮黑眸，都在疯狂的颤抖。
我捡起身旁的尖石，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李春芳。
直到这一刻，李春芳才意识到了危险。
她疯狂的摆动着身躯，在地上蠕动着。
口中更是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根本就没有管她，将石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