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复杂。
当初看上楚雨沁，当然是因为那张容颜。现在才发现，这女子与宫里女子最大的不同除了容貌，还有那颗心的不同。
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很容易就分辨出来。
皇帝也是人，也想有颗这样的真心。可惜身为储君，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无可奈何，更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顺心的。
“你关心凌世子，朕怎么会怪你呢？下人的确疏忽了。朕怎么能不惩罚他们？你也别为他们求情了。”皇帝说道：“凌世子伤得不轻，今天晚上是关健。你要是愿意，可以留下来等他的情况好转。不过，朕也要提醒你，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皇上，御医不是说凌世子的情况很不好吗？哀家倒觉得冲喜是个好法子。凌国公觉得应该冲喜试试。哀家也同意。”太后道。“这样吧！把凌国公和陈大人宣进宫来。哀家作主，为他们定个日子，就在三天后如何？”
“太后娘娘……”楚雨沁看着太后。“凌大哥的情况不一定需要用这样的法子。”
“你看他的样子。”太后看着凌盛逸的方向说道：“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冲喜试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总不能真的放任他不管，然后看着他在这里等死吧？”
“母后，你也觉得应该让凌世子冲喜？而且……”皇帝看了楚雨沁一眼。“还是跟陈家姑娘？”
皇帝一直没有忘记太后为了凌盛逸和楚雨沁与他发生了好几次争执。现在凌盛逸昏迷不醒，太后居然让他娶陈家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太后舍不得楚雨沁嫁过去守活寡？
那也不会不顾楚雨沁的意愿吧？
“当然。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相信冲喜能把人冲回来。可是哀家亲眼看见好几个快要死的人被冲回来了。当然，也有人冲死了。一般选择冲喜也是没有别的法子。反正也是一个死，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凌世子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太后说道。
“可是，凌大哥说了不会娶陈家小姐。哪怕是为了给他冲喜，他也不会娶的。太后娘娘，你也不能不顾他的想法。”楚雨沁道。
“丫头，你凌大哥想娶的是谁，你比我都清楚。难道你要嫁过去冲喜？”太后反问。
楚雨沁沉默。
不等她回答，太后接着说道：“就算你愿意，哀家也不愿意呢！你这么花容月貌，嫁给谁不好，嫁给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要是他没有活过来，你就要守活寡。你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愿意守活寡？”
“陈家小姐不是也是小姑娘嘛？太后忍心让她守活寡？”楚雨沁闷闷地说道。
反正她就是不想凌盛逸娶别的女人。
“那不一样。”太后说道：“人都是自私的。你跟了哀家这么久，哀家喜欢你，舍不得委屈你。她算哪根葱？哀家为何在管她会不会守活寡？凌世子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更是皇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哀家也不想他有事。但凡有一线生机，哀家也想把他救回来。陈小姐要是给凌世子冲喜冲好了，以后自然做她的诰命夫人。要是冲不好，那也是她的命如此。”
“我……”楚雨沁看着凌盛逸，捏了捏手掌心。“如果非要找个人冲喜的话……我愿意。”
太后和皇帝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你愿意给凌世子冲喜？不行！”哀家一口反对。
楚雨沁原本有些迟疑的，听了太后的话反而更加坚定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行？”楚雨沁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太后说道：“哀家舍不得你受委屈。”
“我不觉得受委屈。太后娘娘不是说了吗？凌大哥真正想娶的是我。既然是我，说不定我能让他醒过来呢！你们安排一个他不想娶的人。就算他本来想醒过来的，只怕也不愿意醒过来了。所以，让我给他冲喜的话，反而更有醒过来的胜算。”楚雨沁道。
“丫头，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天下喜欢你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凌世子虽然很优秀，但是全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优秀的男人。我那几个孙子就不错。你要是愿意，哀家作主，让你在皇子之中随便挑选。反正哀家不同意你守活寡。”
皇帝嘴角抽了抽。
当初他想纳她为妃，太后想尽办法阻止。
现在倒好，居然把她塞给他的儿子。这是不是代表着他被嫌弃老了？
突然有些不爽了。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朕直接纳她为妃，给她四妃之首的宠爱。母后也不用给她介绍你的那些如臭未干的孙子了。”皇帝故意说道。
太后一脸郁闷。
“皇儿，你还没死心呢？”
皇帝说道：“母后，你我都知道凌世子的心思。如果非要找个人冲喜的话，那就让这丫头冲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朕倒觉得不错。这也算是成全了他们。要是凌世子……真的没有醒过来，朕再作主，她可以再另嫁他人。朕相信谁都会喜欢像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
“哀家舍不得这丫头。”太后轻叹。“要是凌世子醒过来也就罢了，自然是一段佳话。要是没有醒过来……”、
“那我也没有遗憾了。”楚雨沁说道：“至少我曾经为自己的感情付出过，而不是做了逃兵。太后娘娘，我相信他能醒过来的。正如皇上所说，如果他死了，我就会嫁给别的男人。如果他不想我另嫁他人，就应该活过来与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