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山的眼里闪过不忍。
“大丫头，这……”
楚雨沁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爹，赶着我们的牛车，去给奶奶请大夫。不，直接把奶奶送到城里去看大夫。诊金和药钱我都可以付。别的，一文钱都没有。”
楚子宁瞪着楚雨沁。
“你们把娘气病了，难道不该拿银子给她补身体吗？还有，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气病了娘，不知道怎么骂你们。你们就不怕……”
“奶奶年纪大了，有点病痛是正常的。首先，我们把奶奶带过去看诊。要是病得严重，就让大夫多扎几针。不过听说扎针也是有风险的。要是真的病了，扎几针有可能缓解症状。要是没病的话，那么长的针扎进去，直接变成傻子。反正先让大夫看看吧，实在不行多扎几针。至于别人骂不骂我们……”
“拜各位所赐，现在整个村子的人谁不骂我？甚至在城里，那些不认识我的人都知道郑家有个丫环爬了主子的床，被主子赶出府了。我的名声早就坏了，也不怕多这么一条污名。”
“沁丫头，我瞧你奶奶的病也不是特别严重，药房就不去了，你直接付几两银子给你奶奶补身体得了。”
靳氏瞧这阵仗，知道讨不到便宜。于是想着大的吃不着，就从楚雨沁这里刮点油腥。
“那不行。”
楚雨沁拒绝。
“必须去看大夫。要不然别人会戳着我们的脊梁骨。小叔不是说奶奶是被我们气病的吗？”
“其实也不用……”
楚子宁还没有说完，就见楚大山走过来。
“我抱娘去看大夫。”
“爹，一定要告诉大夫，多给奶奶扎几针。瞧刚才没说几句话就开始不舒服，肯定病得严重。多扎几针好得更快些。”
“我不扎针。”
方氏听说要变成傻子，也顾不得装病。
楚康泽说道：“你奶奶胆子小，见不得针。平时缝缝补补都是你大伯母和你娘做的。以我看，就在自己家里养着就行了。”
“对对，自己养着就是。瞧这情况，半年之内是做不了事情的。你就给她五十两银子，她慢慢调理半年就行了。”
楚小翠看着这些人为了银子露出丑陋的姿态，在旁边讥嘲地看戏。
楚金宝迷茫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完全弄不明白他们在闹什么。对他来说，吃得饱饱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楚雨兰担忧地看着楚雨沁，扯了扯楚立宏的衣角。
“哥，我怕。”
楚立宏安慰道：“别怕，有姐姐在呢！他们讨不到便宜。”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他们好可怕。”
楚雨兰声音柔柔的，带着畏惧。
“小妹，你看着他们。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悲吗？”
楚立宏温柔地说道。
“别怕。只要姐姐在，谁也别想欺负咱们。再说了，爹爹和娘也变得很强大。刚才爹爹和娘都没有受他们蛊惑呢！”
“奶奶怕针，那就更要去看看了。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病症，干脆一次性治好。有病就要找大夫，只有大夫说的话才是最有益的。”
楚雨沁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方氏。
“要是大夫说奶奶的病很严重，我们就把奶奶接在家里照顾。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床上躺着。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她也不能动气，所以我们会尽量不和她说话。她只需要在房间里呆着就是了。听说有些人犯病的时候很痛苦，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们会把她的手脚绑起来，免得她痛苦的时候伤了自己。”
方氏瞪大眼睛。
“你这个臭丫头！”
“奶奶，你不痛了？”
“我……有点痛。你不能这样对我。”
“奶奶，你有病，我为你治病，然后让你安安静静地调理身体，有什么不好？”
“行了。”
楚光松怒道。
“沁丫头，你很聪明。”
楚雨沁眨眨眼睛。
“爷爷，此话怎讲？”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不用装模作样了。这里不用你们，可以走了。”
楚光松冷道。
“既然爷爷这样说，那我们就走了。对了，想从我这里拿银子也不是不行。还有一个法子……”
几双眼睛刷刷地看着她。
“那就是一次性支付爷爷奶奶的孝敬钱。我算了算，一年孝敬钱二两银子，十年就是二十两，五十年就是一百两。以爷爷奶奶的年纪，五十年顶天了。你们真想要这笔银子，我们可以立个文书，请里正和村长作证。以后爷爷奶奶这里我们就算一次性孝敬完了。”
“一次性孝敬完了，就是不管我们了？”
方氏在这个时候倒是不傻了。
“奶奶，我们已经一次性孝敬完了，就是提前孝敬了，怎么是不管呢？”
“我们要是病了呢？”方氏瞪着楚雨沁。
“这样啊……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瞧爷爷奶奶的身体还挺硬郎的，说不定不止活五十年，那还是慢慢交吧！”
方氏和楚光松都是六十几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活得了五十年？村里许多老人六七十岁就没了。
楚光松和方氏也知道，要是真的一次性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还是他们赚了。要知道平时还不一定能从楚雨沁这里占到便宜。
几人面面相觑。
楚光松看向楚康泽。
论脑子，谁也没有这个大儿子好使。
“行。那你们就支付一百两的孝敬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