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周围似乎有些异动,任娰斜瞟了一眼,“干什么啊?我是你们的女祀大人。”突然冒出个人,大家保持警惕是好事,不过不至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吧,“听声音,你们没听出是我吗?”任娰瞪了一眼周围的战士,旁边的护卫收了武器。
任娰向马上的“塞琉古”讨好地看了一眼,“托勒密将军?塞……塞琉古将军呢?”
托勒密将军跳下马匹,温和地向任娰笑着,“墨尔九女祀,回来了?”
任娰眨眼,可不回来了吗,这不是问了句废话吗?
“回来就急着见塞琉古啊?”
任娰宛然一笑,随他怎么说吧,这个老好人竟然也和赫菲斯提昂一样调笑自己。
“哟,还带了葡萄来迎接,”托勒密仔细看看盘子,笑笑,“不多不少正两颗,我和塞琉古一人一颗?很好,不偏不向,一样对待。”
说着托勒密拿起一颗葡萄吃了。“不错,很甜,要是再多几颗就好了。”
任娰眼巴巴看着托勒密把仅有的两颗葡萄吃掉一颗,欲言又止,终是没吭声。
“不过我想军团至于这么艰苦,迎接远行的将军归来,就拿两颗葡萄?”托勒密盯视着任娰的眼睛,一副定要任娰给个答案的架势。
任娰无奈,没所谓地坦白了,“托勒密将军,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不是一个控制力强的人,毕竟是个女人嘛,我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你们才会来,原本我是给你们带了一盘葡萄的,可是那么长时间的等待谁受得了啊,”
任娰倒是坦白,托勒密心中暗笑,五年未见还是那个真实的任娰。
“然后你就把葡萄吃了,只给我和塞琉古留了两颗?”
任娰巧笑,点头承认。
托勒密敲敲任娰的头,“你呀,还是老样子。塞琉古在队伍的后面,你知道的,他那个人做事谨慎,怕有人弄丢军饷,在后面压阵呢,他那个人呢,自从你离……”任娰早夺了一个战士的马匹,向队伍后面奔驰而去。
“原来根本就不是迎接我的。”托勒密无奈地与旁边的副将相视而笑。
任娰赶到队伍的最后,终于一批黑色战马上,一名身材修长的将军,身披希腊式铠甲,棱角分明的面庞,虽很是严肃的表情,但嘴角自带笑意的弧度,促使他无论怎么严肃也还是带着温和,正是五年未见的塞琉古,这次任娰没有认错,时间的沉淀,让这位将军看上去更具魅力了。
任娰勒紧缰绳,与塞琉古齐头并进,本来有很多话要与他说,但到了近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娰的出现并没令塞琉古有太多的惊讶,很自然的向任娰微笑了下,“回来了。”好像自己压根就没离开过一样。
任娰点头。
两人再没有别的话了。
任娰举起盘子,本想化解一下尴尬的氛围,“给你带了葡萄。”
塞琉古看了一眼盘子里仅剩的一颗葡萄,苦笑了下,并未接过去,气氛更尴尬了。
任娰将盘子收回,既然赛将军不吃只能自己吃了,总不能一路托着这么个盘子吧。
终于塞琉古开口说话了,“还是那个样子。”
任娰不解地看看塞琉古,“什么样子?”
“下次离开的时候,能不能打个招呼。”塞琉古很不自然地说了这么一句,眼睛目视前方,并不看任娰。
这句话任娰听明白了,塞将军是怪自己不辞而别。
“那不是事出突然吗?我不是为了给帕曼纽送信吗?那时我也不敢惊动别人啊?”
“我是别人吗?”
这一句问得任娰心头一缩,大脑涌出了若干复杂的答案,毕竟是神人体质,瞬间就捡出一个回了塞琉古,“不是别人,”塞琉古转头盯着任娰,任娰咬牙说出下一句,“我把你当亲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我…”
塞琉古策马向队伍的前头奔去。
“喂!你等等我,跑那么快干嘛?后面的部队你不管了?”任娰本想跟过去,但看了看后面尽是装着粮草的马车,放心不下,还是留在了队尾主动承担起护送粮饷的任务。
旁边的战士怪怪地看着任娰,他们心里一定是在任娰脸上寻找塞将军一气之下扬长而去的缘由,任娰向战士们尴尬地笑了笑,“呵呵,你们塞将军的脾气太大了,我就说了一句话,他就生气了,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他走了,我负责押送粮饷。快到军营了,战士们小心些。”
任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原本就不会有什么闪失,帝国的军饷谁敢动啊,再加上自己这么一个神人护送,更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轰……隆……隆……”闪电猛然划破夜空,惊得几匹战马仰天长嘶。
“赶紧遮盖马车!”任娰当机立断,传令护住车上的物资,都是些粮草,若被雨水浇湿可要损失惨重了,任娰在车队四周来回巡视,发号施令的样子一定很帅,虽然称为神域战神,竟从来没有指挥过真正的军队,多少有些遗憾,正好在这里过把指挥官的瘾,任娰心里嘀咕着。
只是自己忙活了半天,并未有个战士配合自己,都原地前进着,“你们是不是反了,我的话也不听吗?马上要下雨了,这些粮草不遮盖上…”
“女祀大人,载着粮草的车早就遮上防雨的沥青草席了。您不用惊慌。”一个士兵欠欠地说道,至少在任娰看来是这样的,说完不忘摁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战士们都忍着笑偷偷看了女祀大人一眼,这会子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