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要听墨尔九女祀吟诗,为了“尊敬老人”,九儿决定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
清了清嗓子,九儿温和地说道:“老将军,我现在给您吟诵一首,就以战场为题吧。”
“好。”帕曼纽依然微微笑着。
九儿望向远方,做了一个诵诗常有的伸手远看的动作,亮声吟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怕老头听不明白,有些词语九儿换成了马其顿的俗语。
老将军直直看着墨尔九女祀,嘴角砸吧两下,又沉静了半晌,突然拍手赞道,“不愧是品达的学生,仿佛清新的流水,又如战场的长矛,缓缓入心又极具力道。好诗!好诗啊!”
能够得到老将军的赞扬还真是不容易,老头的反应可真够慢的,从九儿吟诗完毕,到老将军拍手称赞,简直可以做十个下蹲提臀收腹动作了,还以为他不满意呢。
不过九儿偷了杨炯的这首《从军行》,该有的程序还是得有的,心里忙叨叨:杨炯大诗人莫怪,墨九也算是为大汉民族争光了吧,小女子已将诗词传播到千年前的古希腊了。
帕曼纽老将军终于平静下来,眼神竟然加入了一丝小崇拜:“御前女祀虽然年轻,但博学多才啊,常听我儿夸耀女祀才艺双全,法术了得,今老夫真是见识了!”
“等等,老将军您说您儿子长夸耀我?小的问一下是您哪位儿子?”九儿睁大眼睛盯着帕曼纽问道。
“还能是谁,我那个不受约束的菲洛塔斯呗,他不是常和陛下在一起吗,见女祀的机会多,对女祀了解也就多一些。”
九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老年轻”竟然能夸自己,竟然还说了自己这么多优点,“老将军,不瞒您说,我和您的大儿子菲洛塔斯确实很是熟络,就是因为熟络,所以他总是欺负我,今日您老提到他了,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回去一定要警告菲洛塔斯将军不要再奚落我了,他一个将军总挤兑我一个小女子有失身份啊!”
墨九眼巴眼望地看着帕老将军,可算找到能管教菲洛塔斯的人了。
帕曼纽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骑兵团,回过头来接着说:“不怪我儿说御前女祀是一位幽默诙谐的可爱女子,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夫就不掺和了,老夫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女祀就再给老夫吟诵你那种风格的诗歌吧,老夫生平从没听过这么经典的诗歌,不愧是大诗人品达的学生,就吟唱一首写老将军戎马生活的诗歌怎么样?”
墨九无奈地看着眼前巴巴让自己吟诵诗歌的百战老将军,让他管教他自己儿子都不答应,竟然还让本女祀吟诵诗歌,九儿将头歪向了一侧,这是无声的拒绝了。
“行,老夫回去就斥责菲洛塔斯,让他找机会给你道歉,从今往后不许再和女祀开玩笑。”帕曼纽微笑地说着。
九儿转过脸,毕竟是军团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军团之中除了亚历山大,帕曼纽算是二号人物了,九儿不能驳了老将军的面子,只好在头脑中再次搜索前辈们的文化精髓。
“林暗草惊风,
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
没在石棱中。”
“哈哈,这首诗歌好,写得正是老夫我十几年前与先王征战邻国的事啊,那时我的那一把长矛啊,谁人能敌?”帕曼纽胡须翘了两下,炯炯盯着远方马其顿的方向,可能是想起了与先王征战的场面,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辅佐两朝,为马其顿立下了赫赫战功,王国谁能不服啊?
但不管怎么战功赫赫,常人有的情绪他也一定会有,这不老小孩的性格无形中浮现了出来,这首诗明明写的是一位将弓箭射入岩石深处的威武将军,竟也能被老将军挪到自己身上。
一路上老将军不知怎么就诗兴大发了,“缠着”九儿吟诵了不下五十首诗,墨九也来了兴致,和老将军演绎了一把诗词大会,唾沫横飞,比比划划,看得身边的将军护卫一愣一愣的。
灵儿不住地看着她的小姐,抿嘴偷笑,小姐这样的性格真是下到牙牙学语的孩童,上到80岁的老者,都能漫无边际地一顿神聊。
一路上沉浸在诗词歌赋中的一老一少交谈甚欢,两人俨然成了忘年交,帕曼纽老将军由最初对墨尔九女祀的试探谨慎转变为毫无掩饰的欣赏,墨九也越来越佩服老将军的睿智与别致的幽默。
几年后的那场叛变事件,至今史家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帕曼纽是否真的叛变了,但可以肯定,此时此地的帕曼纽绝对是赤胆忠心的。
“老将军,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陛下不信任你了,你会怎么办?”
老将军坦荡地看着墨尔九女祀,笑道,“你说我会怎么办?会叛变吗?”帕曼纽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说,“到那时我都老得不能动了,我们的御前女祀也会老了。”
一句玩笑,化解了墨九的尴尬问题。。
前方传来讯息,亚历山大与大流士的侦查队相遇,陛下杀死对方几百人,从对方战俘口中获知:大流士在高加米拉率百万军队候战。
百万军队,希腊军团都加到一起才五万多,将是怎样的一场战役,等着看热闹吧。
亚历山大命帕曼纽加快行军,与陛下汇合,到高加米拉六十斯台地候战。
帕曼纽命部队全速前进,终于在距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