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迈出去的每一步,季菲菲的心情都很复杂,她准备的所有措辞,逐渐苍白无力。
她感觉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心上,这似乎不是对陆执远的审判,而是对她自己的身畔。
季菲菲低头笑了一下,掩去自己眼底的悲伤,季菲菲人生不就是这么一次吗,为了喜欢的人低声下气怎么了,你就是感觉气不过怎么,不就是做了自己一直不迟的卑微行为吗?只要你足够不要脸,谁能拿你怎么样?
经历了漫长的心理活动,季菲菲终于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
她站在门口将所有的措辞再回想一遍,迟疑之中,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她看到陆执远从里面走出来,修长的身子穿着笔挺的西服,眼眸出透露出薄凉,浑身清冷的气息,让季菲菲不由得后退三步。
陆执远看着季菲菲楚楚可怜的样子问道:“你难不成想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将事情解决掉?”
他拉住季菲菲的手腕把她拽到屋子里面,季菲菲坐在办公室的真皮黑色沙发上,盯着陆执远在咖啡机前忙活的背影。
冲泡好一杯咖啡陆执远漫步走过来:“我记得你喝咖啡不喜加糖喜欢加奶”
这一刻的陆执远让季菲菲周围的温度回过神来,季菲菲接过咖啡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我以为你不会记得这些事情”
陆执远说道:“怎么会不记得,虽然自己夸自己不好,但是你也知道我最为心思缜密,初来z市的时候,我不得已处处小心,百般逢迎,生怕自己哪个行为做错,就让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
季菲菲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那我算不算是陪着你从落魄到成功的女人。”
陆执远眼眉低沉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你的确算是陪伴我的伙伴,因为你的身份我在z市的发展也顺利很多,但是季菲菲并不是从落魄,如果我并没有成功,那么我还是赫赫有名的陆家公子,你不过是给了我加成,而且在你陪伴我的这些日子里面,我也没有让你吃过苦楚。”
季菲菲冷笑道:“陆总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古代的潘世美,发现了美丽动人的小娇娘,便要抛弃糟糠妻子”
陆执远坐在季菲菲对面的沙发上:“季菲菲我不知道我究竟骗了你什么,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只是假的婚约,婚约期间男欢女爱各不相干,你我互相从婚约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旦另一方有了心仪的人,那么婚约便可失效,七年来你占着陆夫人的名声也算是收获良多。”
季菲菲看着陆执远微笑但是眼角里却带着泪:“你以为我收获良多,但是我并没有收获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陆执远轻微挑眉:“哦?”
季菲菲说道:“我一直想要的东西都很简单,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人,以及她的心。”
就是季菲菲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向陆执远诉说心意。
不可否认,虽然陆执远对季菲菲的心意早已知情,但是当他听到季菲菲第一次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像他们这种豪门贵胄的后代,心里本来就有一股傲气,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人,不想承认自己被人驯服,生来似乎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获得,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弯下腰的想法,掠夺是他们很多人后天养成的性格。
听到季菲菲如此坦白地承认她对自己的心意,陆执远说道:“你这样直白的说似乎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豪门之中最不重要,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也是真情。”
季菲菲说道:“我并不认为这个是不重要的东西,如果我将来嫁给一个人,那么我一定是嫁给爱情。”
陆执远看了季菲菲:“那么很抱歉,你的爱情一定不是我。”
季菲菲双手紧紧的攥住沙发,以此来压住自己心底无声的悲痛:“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有可能是苏念?论样貌才情我处处比他强,论为人处世我也比她圆滑,如果你娶了我,也会是陆氏集团最好的助力,我也会成为助你事业再上一层楼的贤内助。”
陆执远听完季菲菲的话说道:“你说的的确很心动,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并不认为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那样做。”
季菲菲抬起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去:“我这次来究竟是做什么你也知道,陆执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次娶我的机会,你如果娶了我,那么整个季氏都会是聘礼。”
陆执远将自左手的手表摘下来:“之前迫不得已陆某暂带了手表七年,现在看来是时候完璧归赵。”
季菲菲拼了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记得有一年你被颜子卿针对,为了拿下城东的地皮,你喝酒喝到胃出血,是我辞去所有的工作在医院照顾你,我记得你第一次从手术室出来以后,你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说此生定不负我。陆执远长达七年的过往中你难道没有一次对我动情?”
陆执远朦胧的回忆起那一件事情,那一次从手术室推出来,因为被打了麻醉药,他的意识还是很昏沉,他很想就此沉沉的睡去,她问自己为了一个虚无的梦你究竟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将所有的傲骨放在地下被人踩碎,白天笑着哭,梦里追着虚无的背影哭着笑,为了不引起z市和d市其他家族联合的打压,你抛弃陆家继承人的身份,想要在这时为自己构建一片天地,不想要犯梦里面的错,不想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