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却相反，笑了，“那是你们顾总高高在上，其实，我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每个邻家女孩都是我这个样子，平常爱逛淘宝，会为一块钱和老板杀价杀红脸，去高档餐厅或者小馆子吃饭，有剩下的一定会打包带走。”
“是么？邻家女孩都这样？”赵祁有些不信。
“当然是啊。”张扬扶额，有钱人啊，真是没过过苦日子，所以才觉得她这种穷人特别。
要怪，只怪之前追逐顾明俊的那些女人太爱作，太爱伪装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原原本本地展现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两人谈话之际，店长和店员拎着几袋子的东西过来，并毕恭毕敬地把金卡和发票递给张扬，“顾太太，东西分类打包好了，没吃过的用红袋子包装，吃过的是棕色袋子，还有，这里是您的卡和发票。”
“多谢了。”
张扬接过卡，并拎起打包的食物。站起身打算离开。
赵祁的一只手伸过来，打算帮她全部拎着，却被她拒绝，“你帮我开车门吧？”
“咱们先去哪里？”
“这附近有座天桥，底下有很多流浪的人，去那儿吧。”张扬把东西放到后座上，随后钻了进来。
按照她的指示，车子开到了一座天桥下，果然，底下躺着零星几个流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张扬把红色没吃过的打包盒全部抱了出来，冲几名流浪人喊了一句，“晚饭来了！”
那七八个人，熙熙攘攘地拥了过来，她也不嫌他们脏，把饭盒给了他们，“有很多吃的，你们自己选。”
边说着，拿了一盒甜点走到一个蛇皮袋前面。
蛇皮袋里躺着一个老太婆，像是腿脚不方便，身体很虚弱。
“奶奶，饿了吧？吃这个。”
“扬扬，谢谢。谢谢。”老太太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苍老的犹如书皮一般，只剩下皮包骨了。
她老泪纵横，接过餐盒打开便狼吞虎咽起来。
张扬看得心疼，不断地给她拍后背，并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些零钱，放到她乞讨的破碗里。
老太太一边吃着，眼睛斜到那些钱，顿时手抓起，想把钱换回去。
“您接着吧，也不是什么大钱。”叹了口气，张扬就蹲在那，看着老太太一口又一口地把糕点吃完，“您等着，我车里有水，我去给你拿。”
说毕，她急忙站了起来。
赵祁就站在车边，似乎被这景象给吓到了。
张扬跑过去，脸色有点尴尬，“你千万别嫌弃他们，其实他们都挺惨的，就说那个老太太，她家人都不在了，又不能住养老院，原本以前还能靠卖冰糖葫芦凑合着余生，可是去年一场大雪把她的腿给冻惨了，从此她丧失了劳动力，只能沿街乞讨。”
说到老太太的可怜经历，张扬不禁动容，擦了擦眼角。
这天桥是她执勤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动了恻隐之心，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一个月的收入微薄，根本帮不到这些人。
所以只能偶尔给他们一点零钱，给他们买一点好吃的。
“我没被他们吓到，是被你吓到了。”赵祁微微一笑，帮她拉开了门，从里面搬了一箱子的水出来。
张扬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赵祁已经帮着那箱子的水朝那些流浪人走去，“来，口渴了吧，大家喝水。”
七八个人都很惊讶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一个穿地破烂的女人瞧了一眼，笑道：“扬扬，这是你男朋友吧？和你一样，心底好。”
“哎呀大姐，你别乱说，这个是我朋友，不是什么男朋友。”张扬脸一红，立刻解释。
七八个人只是哈哈大笑。
赵祁一个个散着矿泉水，心里却美滋滋的。
天桥底下，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笑声，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严寒并没有让他们变得更可怜，反而因为张扬的出现，让他们的脸上有了笑容，心里温暖了不少。
散完吃的，天色已经不早。
车里还有吃剩下的残根冷炙，张扬把他们拿来喂这边的流浪猫和流浪狗。
等到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单身公寓不大，就二十几平米的样子，但里面收拾地很整洁。
张扬拿钥匙开了门后让赵祁进来坐，自己则打开柜子，从里面翻找几件欢洗的衣服。
关于她的身世背景，顾明俊都让他查的清清楚楚。
所以对于张扬为什么住这样的小公寓，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对于她来说，有家和没有没区别，有家人和没家人，也没什么区别。
张扬快速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箱子里，“ok啦。”
“这就好了？”女人们不是最爱打扮的么？像乔欣，她的衣柜足足有五六个房间那么大。出去旅行一次，她收拾衣服要没三四个小时，根本选不完。
可是张扬，收拾了不到十分钟。
“好啦，我平常穿来穿去的冬衣就三件，拿几件里面换洗的就好啦。”她拍了拍自己的箱子，眼睛里全是笑。
那笑容，让他瞬间想起了天桥底下的那一个个可怜人。
而她，就像天使一般。
“扬扬，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人类的天使。”
“噗，祁哥，你说话怎么像念台本一样？走啦，再不回去，霸总估计得拉臭脸了。”
……
回到顾家已经十二点多，顾明俊哄完孩子之后一直没睡，就在等张扬回来。
他端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