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专门为这事跑了一趟杜府,把在外面听到的流言讲给范夫人听,范夫人听后顿时气得脸色涨红,胸口一起一伏的,把梁夫人吓个半死:“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有心里准备,万一哪天有人问到你面前,你好应对,可不是为了气你,你可悠着点,万一真气出个好歹,你哥哥还不得把我活剥了呀。”梁夫人边说边拍着范夫人的后背,见范夫人缓过劲来,才放下心来。
“这是什么人,竟然这样诋毁我杜家,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范夫人大家出身,气成这样,竟是一句脏字都不带的。
郑氏和邵氏听说婆婆差点气得背过去,忙过来看看,见婆婆没事了,悬着的心才放下,又听舅母说了外面的流言,均气愤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个时候怎么有这种流言传出来,要知道,众口铄金,多少清白之人都是被这流言杀死的。
不管气得多厉害,面对这种局,婆媳三人还真有点束手无措,这要传到阿玉耳朵里可怎么办,娇嫩嫩的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
梁夫人的想法跟她们却不一样,“这种事,她早晚得知道,再说她将来成了亲王妃,什么事不会遇到,难道都这样躲着吗,你们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世呀,如果这些事都经不住,我们你们也别准备嫁妆了,还是看看城外哪个痷哪个庙好,直接将女儿送去那里好了,好歹能留条命。”
梁夫人的话虽重,却很实际。
“舅母说得很有道理,伯母和两位嫂嫂不必太过担心我。”随着声音传来,杜文玉和杜文梅一前一后进了花厅。
“见过舅母。”两人给梁夫人行礼。
“好孩子,快起来。”梁夫人忙扶住两人的手臂。
“你们进来怎么也没婆子通报一声。”范夫人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眼睛却担心的望着文玉。
“我和阿玉刚到门口听到舅母正在说话,就没让婆子通报。”文梅忧心匆匆地道。
“既然你已听到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刚才舅母的话说得可能比较重,可却是再实在不能的了,你可千万要撑住了,万不能想不开啊!”梁夫人见话既说到此,又顺着说道。
“我晓得舅母是为我好,舅母放心,这些许小事,吓不倒我的。”文玉笑道。
“你竟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刚才娘听到那些流言,差点气过去。”郑氏见文玉没事人似地,不由急道。
“又让伯母为我的事操心了,是我不好。”杜文玉真是感到惭愧,站到范夫人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
“伯母知道你是好孩子,伯母最怕的就是你想不开,没想到你倒比我这老婆子还看得开。”范夫人也笑了笑道,只是那笑意不太明显。
“无风不起浪,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扇风点火,不然一般人怎么敢传这种事呢。吴先生在宣州杜家任教席的事,咱虽没瞒着,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我们相交若水,本没什么怕别人传的;至于我跟吴先生订亲又退亲的事,外人知道的更不清楚,想来传的人也是捕风捉影,只要我们当事人不表态,外人无凭无据的,那也只能是谣言。只是这散播流言的背后之人怕是盯着恒王妃的位子呢。”文玉细细讲着,见大家都听得仔细,又接着道,“我与恒王的婚事,是圣上赐婚,恒亲王点头首肯的,如今传出这样的流言,不光打的是咱杜家的脸,也是打的恒亲王和圣上的脸,所以这事没什么好着急的,自有人出面解决。”
众人听了文玉的解释,深觉有理,原本气愤、担忧的心恢复了大半。
“就怕这事在恒王心里留下阴影,将来夫妻间产生龌蹉,那就不好了。”梁夫人想的比较多。
“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再说,真有不好,哪会仅仅因为这些。”杜文玉道。
好与不好那是将来的事,即使没这件事,就一定夫妻和睦吗,自己可没这个信心。只是杜文玉明白,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说不得的。
众人听了也是这么个道理,却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事情告一段落,梁夫人也不好多待,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回家了。
范夫人心里有事,也无心理什么嫁妆了,也早早打发了她们姐妹妯娌回去,自己坐在那等杜长信回家,顺便想心事,。
杜文玉回去之后,理了理头绪,让丫鬟取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让紫滕找个借口出去,送至宝庆楼。
也不知杜长信昨天回来怎么跟范夫人说得,第二天,范夫人又恢复如常,带着两个儿媳妇忙碌起来。
杜文玉和杜文梅两个待嫁新娘,坐在一处绣嫁妆。
文梅时不时瞅文玉两眼,弄得文玉莫名其妙。
“二姐老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吗?”文玉打趣道。
“以前我只觉得你对下人宽厚,温温吞吞是个没脾气的,现在看来,还是个心宽的,外面那些流言好像一点都影响不到你,不慌不忙就罢了,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真不知你的玲珑心肝哪来的,怎么不均我一点呢。”文梅叹道,昨天听到消息时,文梅也是又急又气的,听到文玉一翻话心里静气不少,今天见家里这么平静,心里更是踏实,此时也有心情与文玉逗嘴了。
“这还不容易,中午,让厨房将那些鸡心、鸭心的都给你留着,不光心还有肝,这样不光能补心还能补肝。”
“去、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吃那些东西,还拿这些来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