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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师轻抚着桑桑头顶，眼神有些恍惚。
已经开始想这种问题了啊。
他十四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正因为没觉醒异能生闷气，真正开始思索所谓的“道”，是一百岁以后。
“师傅不像你，有强大的天赋。我十二岁时诱发的精神力很一般，没有觉醒异能，但那时候脾气倔，总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不愿意未来变得庸庸碌碌。我向往那片星空，想着总有一天要站在太空中，拥抱星辰……”
每个热血少年都有中二的时候，齐大师的中二期比较强。他的前半生，执拗顽固，为了星空梦想，揣摩古籍融合众师之长琢磨出了冥想，妻离子散儿子自杀后，又陷入了无尽懊悔。
心灵的成长，是从知道痛时开始的。
他改弦易张，抛弃了从前的追求，将自己的道定为守护，哪怕最需要他守护的人已经离开。精神力达到极限巅峰，却始终冲不破阻拦在圣域路上的障碍，他没有放弃，在他永久的闭上眼之前，都不会放弃。
桑桑愣愣的看着齐大师，易容化妆过的脸很陌生，但表情神色和那双眼睛都非常熟悉。
“去年，跟你青老师聊天时，我们都认为你还小，考虑这些太早。你从来都不是普通孩子，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那我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愿意用一辈子去追寻，哪怕死亡也无法阻拦的？”
“画。”桑桑的视线没有焦距，似乎看见了无尽未来。“架着飞船遨游星空，看遍瑰丽宇宙，用我的笔，记录下那些美好与邪恶，欢乐与痛苦，成长与离别……师傅，对不起，我不想只做一个精神大师。”
“没有关系，你这样很好，师傅也不只是一个精神大师。”齐大师欣慰的笑：“我呀。更喜欢制作那些精神力兵器的感觉，看着它们在手中成型，那种成就感。足以支撑三天不睡觉。”
桑桑也笑起来，然后又皱起眉：“有了道，我的路在哪里？”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追寻目标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齐大师没有给桑桑想答案，而是说：“问你的心。如果实在迷惑。就想想你的异能。觉醒什么异能谁都控制不了，有人喜欢，有人讨厌，但有一点没错，异能是最接近灵魂本质的法则体现，绝对是最适合自己的。”
“啊。”桑桑轻呼。
齐大师点了点头：“所以有异能的人。更容易突破圣域啊。”
桑桑想了想，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师傅，手。”她轻轻的将黄色宝石放在齐大师掌心。笑着说：“这个送给你。”
齐大师看着那颗宝石，眼睛无法从上面移开。
他知道这是什么，桑桑没下禁口令，辰巳什么都说了。
天地明心圣果，内含本源法则。
据说只要吃了。就能得到里面的法则，成就圣域。是人人求而不得的圣果。
他来蓝星，心中确实是抱着寻找圣果的期望。对于圣域，他苛求了两百年，所有人都说他不可能成就圣域，但他仍然坚持。
圣域之下第一人？
哈，多可笑的讽刺。
那些人嘴里喊着齐大师，心里想着老头，你该化成骨灰了，认命吧。
他绝不认命，以前不，现在更不，只要活着就不。
圣果就在他手里，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吸收法则，突破圣域。
齐大师的眼睛越来越亮，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灿若星辰，土黄中流淌丝丝缕缕杂色的宝石在他眼里如同最璀璨的彩钻。
但是，半晌后，齐大师闭上眼，叹了口气：“我不能要，你留着吧。”
桑桑摇头：“我相信没有它，师傅也能成就圣域。”
齐大师惊讶的睁眼看向桑桑，是安慰敷衍还是真心诚意，吃过的饭比桑桑吃过的盐还多的齐大师能看出来，徒弟这话发自内心。说实话，虽然他一直坚持不放弃，但多年的磋磨，他自己都信心不足。
桑桑既高兴又后悔。
高兴齐大师能抵抗圣果的诱惑，后悔一时冲动就这么把圣果送出去。
倒不是舍不得圣果，而是太随便了，怎么也该用盒子装起来，当成生日礼物或节日礼物，或者直接放到师傅的口袋了，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的情形，师傅肯定不愿意占徒弟便宜。
“不知道辰巳跟师傅说了没有，圣果直接吸收对未来有影响，我希望自己的终点不止是圣域。更重要的是，我确定了道路，跟圣果中的法则无关。”桑桑自我肯定的点头，“虽然这么说，好像是把自己不要的东西扔给师傅一样，但圣果算是我最贵重的东西，我把它孝敬给您，心里没有亵渎的意思。”
“小混蛋，你以为我是不知好歹的人，认为自己捡了徒弟的垃圾？”齐大师笑着揉揉桑桑头，用劲不小：“收你做弟子真是太对了，孝心可嘉，不像有的学生，只会压榨自己老师。”
外面响起阵阵喧哗声，是战士们在拆营帐准备出发。
“师傅，我要起来了，你快回避。”
桑桑连忙推开齐大师，关于圣果的消息，约定保密。
“红叶，你这一觉睡得真久。”汤姆医师穿着墨绿色的幻彩服，金发藏在帽子中，拍了拍桑桑的肩膀。
“你没睡？”桑桑问汤姆医师要食物，战士们不开火不做饭连压缩军粮都嫌占空间，统一服用营养剂，太不懂享受生活。
“睡不着。”汤姆医师拿出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