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禹笑笑目光严厉,“绝对不能走反斗步。”
“反斗步?”方飞吃惊地问,“斗步还能反着走?”
“对!该左脚的时候走右脚,该右脚的时候动左脚,闭气的时候呼吸,呼吸的时候闭气,这些都是拜斗的大忌!”
“为什么?”
“因为魔徒会这么干!”禹笑笑的声音瘆人,方飞望着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返回巳辰楼,人去楼空,一个考生也没遇上;温雄也不在,大门无人看管。
浑天城转回了积明湖的上方,经过一个轮回,湖水的阴影笼罩一切,小楼里也弥漫着清冷的水气。
穿过空旷的走廊,方飞但觉有人注视,可一回头却不见人,阴影像是浓重的墨汁流淌过来。男孩停下脚步,盯着阴影看了一阵,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人呢?”方飞心中纳闷,“巳辰楼只有我上榜吗?”他走回寝室,掏出房号符插入卡口,咔嚓,门开了,飘来一股淡淡的馊臭。
“什么味道?”方飞抽着鼻子走进房间,房内一切如常,可是臭气更浓。
咔哒,房门自行关上,方飞猛一回头,发现门后站了一个人。
“巫昂……”方飞失声惊叫。
巫昂猛扑过来,男孩后脑剧痛,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前方黑暗深沉,方飞尽力挣扎,可是找不到出路。
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人数不止一个:“……五九之会、生死之际、十八相逢、万象归一……搜集所有元神,我将成为真神……人不应该觊觎神……迂腐的家伙,你们都该死……死亡是神的恩赐……我将永生……你不能……好重,好重,我快要死了……”
黑暗中出现一点亮光,像是黎明前的寒星,明明灭灭,无比微弱,它使劲地闪烁一下,猛地挣脱黑暗的束缚。
刹那间,方飞的双眼被星光充满,他激灵一下,苏醒过来。
后脑剧痛难忍,像被斧子劈过,他想要叫喊,可又无法出声,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
睁开双眼,还是一团漆黑。方飞动弹不得,感觉所在的空间无比狭小,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鼻间若有若无,弥漫着寝室里那一股馊臭。
“怎么回事?”他强忍头痛,极力整理思绪。
巫昂还活着?他为什么没有杀我?这是什么地方?巫昂又在哪儿……疑问接二连三,方飞的头又疼痛起来。
“不行,”一个阴沉的声音好像炸雷,打破了可怕的寂静,“谁也不许离开!”
“巫史?”方飞悲愤莫名,“果然是他的诡计。”
“巫史,”一个慢吞吞、懒洋洋,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这也太荒唐了!”
“山道师!”方飞心生狂喜,他想要喊叫,可是发不出声音。
“山胖子,你又没死儿子,”巫史声音里透着一股狂怒,“没有抓到凶手以前,谁也不许离开‘天试院’。”
方飞又困惑起来——听巫史的口气,巫昂已经死了,现在他一门心思捉拿凶手,阻止落榜的考生离开——如果巫史不是演戏,那么他见到的巫昂又是谁?
“那要等多久?”乐当时的声音虚怯怯响起,“星官大人,您知道,只有明晚子时,‘北斗九星’才能跟考生发生感应,‘拜斗’一旦错过,就得延后到明年。也就是说,今年的‘八非学宫’没有新生……”
“那是你的事,”巫史蛮横地打断他,“你安排‘拜斗’,我负责甄别凶手。”
“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堵在停车坪。”山烂石不满地说。
“那就转移到‘道祖厅’。”
“这违犯了天试的规则,”山烂石抗议,“落榜生必须马上离开!”
“对,”乐当时破天荒地附和胖道师,“落榜生心态异常,很可能威胁上榜生的安全,”他停顿一下,“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
“最近一次就在两年前,”山烂石说道,“那个落榜生三考不过发了疯,一口气杀害了两个黄榜考生。巫史,出了这种事,你要负全责。”
“放心吧,山胖子,”巫史口气傲慢,“我会看紧所有的落榜生,不让他们离开视线一步。”
“你太狂妄了,”山烂石说道,“那可是十多万人。”他停顿一下,“我不能冒这个险!我要见皇师利!”
“不行,”巫史固执己见,“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能通灵。”
“你疯了!”山烂石气咻咻说完,巫史哼了一声,众人沉寂下来。
噔噔噔,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星官大人!”
“玄应冲,”巫史口气冷淡,“你来干什么?”
“白王要跟你通灵。”这一下方飞听出来了,“玄应冲”就是早先的尖鼻子虎探。
“白王?”巫史沉默一下,大声高喊,“白王无上!”
“闹够了吧?”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决然响起,“阴暗星巫史。”
“这就是皇师利的声音?”方飞满心好奇,很想看看这“白王”长什么样。
“我……”巫史的声音低了八度,“白王大人,凶手还没找到……”
“你儿子的事我很遗憾,”皇师利斩钉截铁,“可是比起‘八非天试’,他的生死不值一提。挑选优秀的道者,关系紫微的兴衰,‘天试’的秩序不容破坏。你要明白一件事——谁敢破坏秩序,我就让谁消失!”
“我错了,”巫史虚弱地说,“我被仇恨蒙了眼。”
“我有一个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