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湘云和汤黎昕、暗香三人各怀心思,路上并未有什么言语,一路寂静返回了上官府邸梧桐苑。
三人回来时已经进申时十分,刚回来不久就见就看见上官云峰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那上官云峰见汤黎昕便道:“汤公子,老夫听说三位在街市上出了些意外,特来探望。”
汤黎昕本来就知道上官云峰派了人跟在他身后沿途保护,那上官云峰似是并未有隐瞒的意思,所派的人并未刻意隐藏。若不是只有自己能救得了这上官天佑,他大概就不会如此谨慎吧。这些负责保护自己的人动作倒是快,这么快就将自己在刑场上的事情禀告与他,只是不知那些人是如何回禀自己和那府台见面一节的。依着这上官云峰的精明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绝差额吧。汤黎昕闻言笑道:“汤某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这二婢受了些惊吓。”
上官云峰闻言道:“老夫听了下人的报告就急急赶来了。那贱妇果真是我上官家的灾星,不守妇德,毒害佑儿,还惊扰了汤公子一行,实在是可恶的紧。兰儿姑娘自是心地善良,不知这人心的险恶,这等恶妇,实在无需为她求情的。本来老夫也不想让她受这裸刑的折辱的,谁知她黑了心肠,不肯松开告知与她通奸陷害佑儿之人的下落。老夫无奈才依了府台大人的意思让她受这裸刑的,想着让世人引以为戒。那贱人犯下若此大错仍然不知悔改,丧心病狂,哪里知晓什么礼义廉耻。”说到此处那上官云峰眼中寒光一闪。
汤黎昕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这也怪兰儿心肠软,如今倒是干扰了上官老爷的美意,兰儿还不跟上官老爷的赔罪。”
舒湘云站在一侧听着那上官云峰一口一个“贱妇”“贱人”的称呼那女子,眉头微皱,听到汤黎昕叫她跟上官云峰赔罪,心中亦是排斥的紧。
那上官云峰怎能让舒湘云赔罪,他阻止道:“汤公子严重了,兰儿姑娘也是被那贱妇蒙蔽了双眼,不了解那贱妇的心肠和手段。才会想着为那贱人开脱,今日兰儿姑娘应该也是受到了惊吓,要好好安神。老夫已经命人熬了些压惊的汤,待会就差人送来。”
上官云峰和汤黎昕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其中自然还有这上官天佑的中毒过程。
今日刑台上的女子本是上官云峰的爱妾,平日里颇得上官云峰的恩宠,谁知这戚夫人跟一个叫李甲的京城行商相识,二人渐生情愫。在那李甲的怂恿下,二人将目光对准了上官家偌大的产业,那戚夫人与李甲通奸有孕后,假意称是上官云峰的儿子,这上官云峰本来老来得子加上上官家子嗣单薄,自是欢喜异常。可是自从半年前那戚夫人有孕后不久,上官天佑就中了剧毒,昏迷不醒,上官家拼劲全力保住了上官天佑的命,但是这上官天佑自此却是瘫痪在床。上官云峰全面彻查上官天佑的中毒事情,撞破了戚夫人与那李甲的奸情,谁知那李甲竟然是会功夫的,趁乱逃脱,而戚夫人惊吓流产。自事情败露,上官云峰便一纸休书休了这戚夫人,将她交给了官府惩处。
说完那上官云峰道:“让汤公子见笑了,本来这家丑不方便对外人讲,只是汤公子为犬子去毒自是上官家的恩人,自然算不得外人。今日既然被公子撞见了这官府惩戒这恶妇,也就将这事情始末讲于公子。”
那上官云峰在梧桐苑也未久坐,坐了半个时辰便回主院去了。
上官云峰走后,汤黎昕抿了口茶,对着站在右侧的暗香道:“暗香,你到厨房吩咐一声,今晚我想吃些清淡的菜肴。”暗香领命下去,独自留下舒湘云一人。
舒湘云见汤黎昕支走暗香便知道,他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她低眉顺目地站在汤黎昕身边等候汤黎昕开口。
果然,汤黎昕淡淡地开口道:“兰儿,今日ni私自扰乱法场总要给我个解释。”
舒湘云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汤黎昕,那汤黎昕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她。她沉声道:“公子,兰儿觉得那戚夫人虽然犯了大错,可是也不能如此羞辱一个女子,这让那女子以后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兰儿实在是看不过去这露刑才一时按耐不住,扰了法场。给公子带来麻烦,兰儿已经知错了。”
“依我朝廷律法,通奸谋害嫡子受露刑本也没什么不合适一说,你是说我朝律法有失得当?抑或是你觉得这通奸害人的行为仍不算大错?”
听到汤黎昕的发问,舒湘云只能接口道:“兰儿并无意指责律法,也并非认为戚夫人无罪,只是觉得无需如此伤害她的颜面,这样当街袒露身体受刑,实在是太伤女子的颜面。”
“哼,若是她还要自身颜面又怎会做下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呢。”汤黎昕冷笑道,那言语中竟然对那戚夫人极为不屑,甚至有着浓浓地厌恶。
舒湘云实在不知怎么接下去,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可是自己的这些想法与众人相左,自己无法屈从于别人的想法,也无力说服别人赞同自己的认知。
汤黎昕见舒湘云不讲话,仔细打量舒湘云,舒湘云头略低,微微敛下眼神,嘴角微抿,倒是透着倔强、不服输的神态,可爱的紧。他眼神稍微往下,见舒湘云腰间的绣袋口中竟然露出一截小木棍,他略一沉思便知这绣袋中定是放了今日在集市上,自己给她买的那猴子吃桃的糖人。想是兰儿跟官差纠缠时,慌乱之中匆匆插进了绣袋中。
舒湘云虽是微微低下了头,可是还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