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秦苗苗不答应,不料她却非常支持:“只要不累就去吧,不过每天不能太晚回来,天黑之前就要回家。”
张氏不免松了口气,可又忍不住问道:“你同意了?”
秦苗苗将菜放到锅里,一边扒拉一边笑道:“有什么不同意的?娘又不是小孩子了,愿意去就去吧,只要别累坏身体就行了。”
“好,娘知道了。”张氏开心极了。
说话间,秦苗苗炒好了一道菜,瞥了她一眼,有些忍俊不禁:“娘,你怎么这么开心啊?以前是我不好,老是担心你,只让你窝在家里,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张氏摇摇头道:“娘不怪你。”
秦苗苗笑了笑:“对了,娘,我还没有问过你要去哪里干活?告诉我是哪一家,中午我给你送饭去。”
张氏连忙道:“不用,我中午回家吃。”
“那好吧。”秦苗苗见她不欲多说,也怕她觉得自己管的太多,就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天,秦苗苗一家人刚吃过早饭,就见陈奇匆匆忙忙跑进来,还没进屋就扯开嗓子喊:“嫂子,你在家没有?有事找你帮忙。”
秦苗苗碗筷也来不及收拾了,连忙迎上去:“我在家呢。”
陈奇大步跑进屋里,急声道:“嫂子,我想请你去给一个人看病,就是罗哥的媳妇。”
“罗哥?”秦苗苗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罗管事吧,你不是也会医术吗?你给她看就行了。”
陈奇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苦巴巴道:“问题是我不能给她看,我只能看一些小病小灾,像这种女人家的病,我不会看也不方便看。”
“你等我一下。”秦苗苗就明白了,也不敢耽搁,转身回去取了小布包跨在身上:“行了,那咱们赶紧去吧。”
李全连忙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秦苗苗一口回绝:“娘一会儿也要出去,你就在家里看家,后院的田地还有仓房里的蚕虫都必须有人看着。”
“行,那我留下。”
张氏站在门口喊了一句:“早些回来。”
“我知道了。”秦苗苗急着去看病人,头也不回就走了,和陈奇两人一路疾走,总算是赶到了罗生家中。
罗生看到她连忙迎了上来:“你可来了,快来看看我夫人吧,她这肚子实在是疼得不行了。”
“快带我去。”秦苗苗也不停留,紧跟着罗生往屋里去,陈奇也紧随其后。
卧房里边,罗夫人双眼微闭着躺在塌上,呼吸急促,双手捂着小腹,额角不停地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罗生轻声道:“夫人,大夫来了。”
罗夫人蹙着眉头睁开眼:“夫君……”
“我在。”罗生见她如此虚弱,心中一阵阵发紧,握住了她的手,转头看向秦苗苗:“秦大夫,你快来给我夫人看看。”
秦苗苗瞧着有一会儿了,看脸色就知道罗夫人定然是常年缠绵病榻,如今身子消瘦,脸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青白。
她坐在床边,为罗夫人诊脉,闭上眼睛感受脉象,随后骤然睁眼,脸上是藏不住的震惊,她又仔细瞧了罗夫人的脸色,口中低喃道:“这不可能啊。”
罗生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
秦苗苗又重新把脉,这次一脸凝重:“夫人这个身子显然是常年病卧,可是如今我瞧着她的脉象,像是怀孕了。”
可却有一点特别奇怪的地方,就是罗夫人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只怕她平日里想要下地都需要旁人扶着,又怎么能做那挡子事。
那这身孕又是从何而来?
“这绝不可能。”罗生青着脸站起身来:“我夫人这段时间也看过别的大夫,都没有人说是怀孕了。”
而且她这几个月的月信一直都很正常。
罗夫人亦是脸色苍白:“大夫,话不能乱说啊,我……我这个身子是不可能怀孕的。”
秦苗苗先是安抚道:“罗夫人,你不要着急,我只是说看脉相有些像,却还没有确诊。”
罗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秦大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罗生有些着急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和夫人近一年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你是不是把错脉了?”
即便是同房也是因为夫人的要求,实在是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否则他几乎不碰她,主要还是担心她的身子。
陈奇连忙道:“不会的,罗哥你不知道嫂子她医术特别好,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若说罗生对秦苗苗还有些怀疑,可他却是相信陈奇的,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懵了。
秦苗苗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便道:“罗管事,我想和夫人单独聊聊,你看可以吗?”
罗生看了一眼罗夫人,有些犹豫。
“夫君,你去吧。”罗夫人倒是痛快。
得到了她的同意,罗生就微微点头:“那好,那麻烦秦大夫了,你一定要给她好好看看。”随后就带着陈奇退出门外。
秦苗苗先是将门关好,这才回到床边坐下,柔声道:“罗夫人,你不要紧张,我想了解一下你过去的事,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好。”罗夫人轻轻点头:“你想问些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秦苗苗轻声道:“你以前有没有怀过孩子?”
闻言,罗夫人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语带苦涩:“我的确是怀过一个孩子,不过没有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