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好一通,韩咩咩和连雪在旁边看戏似的一言不发,等着这些活宝们表演完,其中一个才忽然大声叫道:
“我,我想起来了!”
“你他妈想起什么了?”有人急问,他们一回忆,脑子就剧痛。
“我们……我们跟师父来这里……然后中了埋伏。”
“师父呢?”有人问。
“师父他……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时我们被人暗算,现在绑起来不就是明证——?好像,好像是春香醉的人!”
几个人纷纷扰扰,喧闹一番之后,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只有老七一言不发。
“老七,你说说看,你记得什么?”老七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弟子攘了攘老七。
老七沉着脸,他的脑袋似乎也痛的不行,好好回忆一番之后,才幽幽说道:“是……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带着大师兄,就那么走了……留下我们,一声不响。”老七低声道。
“大师兄?对,怪不得,没见到他!”
几人左顾右看,果然没见到铁憨憨。
“师父他,为什么只带大师兄走??”有人抗议道。
“废话,咱们这么多人,他能一个个带走么?”
“也是……”
“那可说不准。”老七眉毛动了动,吐出一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还真有自己的考量。”
“老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怀疑师父?”
老七摇摇头:“不,不是怀疑。”
他顿了顿,道:“是肯定。”
众人倒吸一口气,都愣住,静静看着老七。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你说这话,啥意思?”
老七抿了抿嘴,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师父几次三番想要动手,每次咱们犯了错,都会出这种事,对不对?”
老七的话提醒的众人。
“我想起来了,每次任务失败,师兄弟里面总会少一两个人。”
“什么??”
“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师父广开门徒,但是最后带走的只有我们几个,时不时人还会变,这是为什么?”
几人想来想去,冷汗直下,有点恐怖。
老七这时候点点头,道:“师父的意思是,门规有一条,弱肉强食,能者生存,便是这个意思。”
登时众人一片哗然,惊叫道:
“那这次他也不要我们了吗?”
“除非……”老七抿了抿嘴,低声道。
他话说到一半,没往下继续。
众人急忙推搡过来,挤了挤老七,道:“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除非,这人对师父他老人家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众人一声一顿,问。
“是,没错。”老七点头道:“正是利用价值。”
“可是大师兄他有什么利用价值??”有人质疑:“你说他一个铁憨憨,能有什么价值?他可是连出门买菜都分不清钱的主儿?”
“是这样没错。”老七道:“可是你们试问一句,有谁单凭力气,打得过大师兄?”
众人冷静下来。
“最后还是看有没有用是吗……”有人冷笑一声,自嘲道。
没有人吭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又道:“也就是说……我们被放弃了?”
“你说,我们会怎么样?”这时候,终于有人开始操心自己的处境:“他们是春香醉的人?”
“恐怕是。”有人道:“我听人说过,这一带的婆家茶楼就是他们的势力。”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老七是众人里最冷静的一个,他苦笑一声,道:“也许以前是没什么仇怨,但是往后,可就说不准了。”
“这话怎么说?”有人惊异地问。
老七叹了口气,道:“现在如今咱们师父上门找麻烦,这事儿传出去,金鼎门岂不是就和春香醉结了仇?咱们作为人家的弟子,自然是第一个被开刀,这还用问么?”
“可是……师父不会不管我们的吧?”有人悻悻道,还抱着侥幸心理:“毕竟,我们可是金鼎门绝大多数的弟子了呀。”
“可是你也听到了,刚才不是才说,师父根本就不在乎——他随时可以找到新的弟子。”有人说道。
“……别说师父压根不想救,即便他想,春香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老七叹了口气。“大家也别痴人说梦了,师父他老人家是不可能回来救我们的。”
老七的话惹得诸位又吵又闹,闹了一会儿,又发觉实在无济于事,只好一个个唉声叹气,松松垮垮地倒在墙边,再没有追究下去的底气了。
见屋里吵得差不多了,韩咩咩才牵着连雪进来。
一见到他们两个,又热闹起来。
“啊————是,是你们!!”有人认出他俩来,也难怪,毕竟才一会儿工夫,这些金鼎门原来颐指气使的弟子们,就成了“阶下囚”。
韩咩咩也早预料到会出类似的状况,她挑开门帘,手紧张地抓着连雪冰凉的小手,才踏进屋,屋里这些莽撞大汉一个个拧着眉毛瞪过来,起先是疑惑,接着就变成了小声骚乱,直到有人认出来。
“就是你们!好大的胆子!”有人扯着脖子,吊起眼珠子大吼:“你们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金鼎门。”韩咩咩冷静地说道,这态度比起叫外卖时候的颐指气使还冷静的多。
听到这口气和韩咩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