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岚，你发毒誓！”璧瑶显然不信他，“什么天诛地灭的鬼话，你自己都不信吧！你能不能换个你自己信的？！”
“好！”沈修岚无奈道，“我若是再骗璧瑶，我便断子绝孙，永失所爱…”
“不，我要你说，从此你与赤柔的皇位无缘，你这辈子只能吃女人的软饭！”
千尘惊了，他们发誓都发这么狠的？可怕可怕。
沈修岚竟然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道：“瑶儿，我都已经做到了。你可以…”
“慢！”璧瑶血气上涌，她含着泪，一字一句地问道，“沈修岚，是不是你杀了我爹爹？”
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千尘跟殷司对视一眼，两人俱是皱起了眉头。
他们齐齐望向沈修岚，看他如何分辨。
沈修岚垂下了脑袋，两只手慢慢攥紧成拳。
他没有分辨。
“是，就是我。是我派人做的。”
璧瑶的嘴慢慢张大，她的眼中涌出了泪花。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喊道：“沈修岚，你混蛋——”
“瑶儿…你听我解释，”沈修岚的大脑正在急速运转，他的神色也有些凄然，“我…我是为了你啊！”
“如果玉衡宗不灭，我如何才能配得上你——”沈修岚上前两步，诚恳地望着她，“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瑶儿，回家吧，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璧瑶又是哭又是笑，“我怎么会怀了杀父仇人地孩子？”
她状若疯魔，一张脸上满是泪花：“沈修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了！趁我还没有杀了你，你快滚！”
“瑶儿…我不会走的。”沈修岚仿佛是一个可怜巴巴无家可归的孩子，“我错了，余生你如何惩罚我都好…我都认命…只是一点，你不能抛弃我…”
“我恨死你了！”璧瑶哭喊道，“都是你，你把我的人生全毁了！我的宗门，我的前途，我的婚姻…为什么我会落到你这种人手里…”
“瑶儿，你难道不明白，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修岚急忙道，“你看看你喜欢的殷司，他喜欢你么？你再如何倾慕于他，他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你错了！沈修岚，”璧瑶嘶吼着反驳他，身上早已不见往日一舞倾国的风采，“哪怕嫁不得殷司哥哥，我也绝不会委身于你这种小人！”
千尘和殷司面面相觑，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总之两个人坐在那里跟雕像似的，实在是有点尴尬。
“瑶儿，先回家。”沈修岚想把她从殷司身边拉过来，“我们回去慢慢说，别在外人面前…”
“我不！”璧瑶情绪激愤，“跟你回去？跟你回去了我便成了个空有一副容颜的花瓶，还不是任你欺负，任你骗？在这里，咱们还能说道说道，回去？恐怕我回去了，连嘴都张不开了吧！”
“瑶儿！”沈修岚的脸阴沉了下来，“你还要如何闹下去？那你又打算如何收场呢？”
“收场？”璧瑶无谓地、凄惨地笑了，“我嫁给了我的杀父仇人，沈修岚，换作是你，你打算如何收场呢？”
“瑶儿，左不过我把这条命赔给你，行不行？”
璧瑶的眼睛空洞了起来，她慢慢地摇摇头：“不行，那也太便宜你了…沈修岚，我要你也一样一样体会我的痛苦…”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上面有精心雕刻的血槽。
她紧紧握着这要命的玩意儿，对准了自己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