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
就只是想要和他离婚而已啊……
“我不会对你乱来。”
顾庭琛抬脸看着她，耐心地替她整理好着装，又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叶岚兮……”
他真不知道，他应该拿她怎么办。
他不想放开她。
可是，他也不想逼她。
他不能。
不能逼她。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
因为喜欢，所以他想要尊重她。
尊重她的每一个意愿。
……
思沉良久。
他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叶岚兮，我喜欢你，很久了。”
叶岚兮闻言，竟是愣怔了一下。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她所熟知的深情和认真。
她应该相信他么？
可是。
这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不想继续维持这段婚姻了。
很累，真的。
那一纸婚前协议的内容，字字历历在目。
每一条每一字每一句，都直戳她的心。
“顾庭琛……”
“刚刚那个问题，你不用回答。”顾庭琛抬手轻抚上她的俏脸儿，打断了她的话继而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的感觉，哪怕是一点点？”
哪怕是一点点。
一点点，都好。
“我……
对他有没有感觉？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因为。
她不知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从小，就就一直以跟踪偷拍的方式对他“死缠烂打”。
可是那是她在思想行为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
现在她很清醒，清醒状态下的她根本不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她不讨厌他。
至于喜不喜欢……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对她来说。
“我知道了。”
顾庭琛紧拥着她，轻抿薄唇，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答案是，没有的。
一点都没有。
他说：“我们明天就离婚，不用等下个月。”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他与她的婚姻之间，还有着婚前协议。
什么婚前协议。
呵。
他输了。
他一开始就输给了她。
伤害的作用真的是相互的。
她的无情伤害了他，可他也无数次伤了她的心。
那一纸“婚前协议”，对她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可她眸中的无情，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又说：“对不起，婚前协议的事，我很抱歉。”
在她的面前，他一次一次地放下身段，放下自己的骄傲。
一次一次地向她低头。
包括，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他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面对她，他愿意低头。
-
叶岚兮抿唇不语。
这个时候，在现在这种有些沉闷的气氛下，面对这样的他，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所认识的顾庭琛，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如神邸般高高在上的云端男神的存在。
只可远观。
也只能远观。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卑微乞怜。
……
任由他拥着她良久，她道了一句：“很晚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很晚了，她该走了。
她与他之间，该谈的刚刚都已经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