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攥紧了裙子,最后掌心又慢慢松开闷闷的道了句,“嗯,谢谢。”
“不用谢,但是这个婚礼,我就不去了啊,其实我挺想去的,毕竟好朋友的婚事嘛,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北月那小子有过节,我怕北月顾衡见到我会炸,我就提前贺喜了。”江楼月违心的说到。
云觅不语,看了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啊?”江楼月也看了一下外面,不知不自觉竟然已经到午时。
“既然都这么晚了,要不……要不你在此处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他只想再多看看她,等她嫁入苍穹门,他便再难与她相见了。
他尝试甚至是哀求般的挽留她。
可最终云觅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走了。”
“那……好吧。”江楼月心里千般不舍,却又只能点了下头。
“告辞。”云觅起身,离开了他的家。
江楼月又忙追了过来,说,“我送送你吧。”
云觅不语,像是默认了。
江楼月低着头,走在她身边,二人没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走的很慢,也不知是谁跟着谁的脚步。
可是再慢,再遥远的路,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云觅忽然停下了脚步,说,“就到此处吧。”
江楼月抬头才发觉,已经走到了禁制的边缘。
他缓缓看向她,勉强笑着,言,“那我……就送到这里了,愿你们余生能够百年好合,平安喜乐。”
“多谢。”云觅向他行了一礼。
江楼月也庄重的向她行了一礼。
然后,两人,一个向里一个向外,擦肩而过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云觅回了武陵,刚入房门,就看到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和一套绝美的华贵喜服。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让奴为您沐浴更衣吧。”一穿着喜庆的老婆子上前来,恭维的说到。
“小姐,她是武陵,最会画新娘妆的人,有了她您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子。”
“抬举了抬举了,小姐本身就极美,老身不过是来锦上添花的罢了。”
云觅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说着,淡淡的说了句,“东西都退回去,说了不嫁便是不嫁。”
“苍穹门你不嫁,你还想嫁到哪里去?”这时卫聆霜从外走了进来,问。
的确,对于仙门中来说,苍穹门无疑是一桩最好的婚事。
“母亲,可知,他曾如何待我?”云觅忽然反问。
卫聆霜冷笑,“我自然知道,那还不得怪你,要不是你不知矜持,人家又怎会看贬你?我看北月那孩子做得倒是对。”
云觅不语。
卫聆霜又言,“我知道,你不就是心里有气吗?那人家堂堂苍穹门掌门,向你下跪为你跪尽三千长阶,还不够你解气吗?你如今性子怎如此娇纵了起来,是谁把你惯成了这样!”
“我没有,要求他这般。”
别人强行的祈求,她就一定要原谅吗?别人强行给的付出,她就一定要回报吗?这算什么?这和逼迫又有什么区别?
“云觅,你不要在这儿蹬鼻子上脸,仗着北月顾衡喜欢你,就骄横任性了起来。母亲往日教你的那些,你都抛之脑后了?你以为婚事是你一个人的事吗?那是云氏和苍穹门的事情,是关乎我们整个云氏未来的事情!苍穹门你非嫁不可!”
“母亲……”云觅捏紧了手心,低着头忽然问,“我一直很想问,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是您为云氏精心锻造的一把剑吗?”
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是她的女儿,她为自己做的那些,好像都是为了云氏。
如果,她不是云氏的宗主,而她也不是云氏的大小姐,她还会爱她吗?
这是她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去给我沐浴更衣,不要错过明日的良辰吉时。”卫聆霜避开她的问题,斥道。
云觅苦笑了一下,抬头直视于她,坚决的说,“我,不嫁!”
如果,婚事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是她的事情,生而为人她非要作一把没有感情的利器吗?
“那可由不得你。”卫聆霜念了一咒。
只见云觅的手上出现了一条条符文,一直顺着手腕蔓延而上。
“傀儡术……”云觅意外又心痛的看向她。
傀儡术是很难解的咒法,而且必须要在人身上,种下很久才能起效。
卫聆霜避开她的目光,冰冷的说,“早知道,你总有天,会忤逆于我,云觅,你也别怪母亲狠心,是你自己非要逼我使出这一招的。”
云觅沉默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没有恨意,只有满满的失望和难过。
她的母亲,她一直放在心上,尊敬的母亲,居然在她那么信任的情况下,对自己下傀儡术,多么可笑……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小姐,沐浴更衣!”卫聆霜命令道。
旁边的下人,忙麻利的带云觅去沐浴。
云觅身体无法动弹,眼神无光又空洞的,任凭他们摆弄……
江楼月靠在窗户边,一坛又一坛的喝着酒。
苏浅浅走过来,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酒坛,道,“你冒死买来的酒,都要被你喝光了。”
“怕什么,下次,再去买呗。”江楼月无所谓的说到,仰头又饮下一口。
苏浅浅叹了一气,无语道,“我说江楼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明明自己那么舍不得她,却还强装潇洒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