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个人把他的媳妇绑来,还用自己和鲲鲲的人命为威胁,媳妇便不会吃惊之下策动而难过成如此。要是媳妇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不会放过他!
“豪恣!”安毓勃然大怒,不能容忍郑凛的畸形。
郑凛却是连个眼神也没给,坐在床边牢牢地握住媳妇的手,轻声地抚慰着她,谨防她痛得太厉害,咬到舌头。
自幼随着师傅在山间长大,师傅教过他侠之大义,没有教过他尊卑。后来从军,虎帐经纪俱是不顾外表的勇士,对尊卑看的便更淡了。
在他的意识里,安毓是太子,是自己尽忠之人。既然身为灵,他会尽心尽力办好差事,一旦有了长处冲突,他定所以自己为重,所谓的忠,便身子么也不是。
郑凛的这番态度,把安毓气得不可能。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叫人进入,把以下犯上的郑凛押下去。便使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他也听说过其中的危险,哪怕看不惯两人在自己眼前阐扬伉俪情深,他也不得不忍下来。
此时在他内心,没有身子么事比郭绵绵的安危更重要!
安毓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下子便找来了产婆和医生。看到太子殿下果然在闺房,云绸大吃一惊,上前劝道:“殿下,产房不吉利,还请殿下逃避,由奴婢代殿下看着郭姐姐。”
云绸是东宫的办事姑姑,也是自幼侍奉安毓,对安毓和郭绵绵之间的过往最熟识。郭绵绵未离京之前,两人互有来往干系还算不错,所以称郭绵绵一声“郭姐姐”。
她很清楚自己主子的心理,自是不敢当着安毓的面,称号郭绵绵为“郭娘子”。她记得,在暗卫禀报郭绵绵已经嫁人生子时,自己主子的表情如何可骇。
安毓对云绸的劝止置之不睬,冷着脸对站在一旁的产婆说:“快给夫人接生,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的狗命!”
产婆一听,当便吓得趴在了地上。好不容易在安毓发怒之前,被云绸扶起来,她连滚带爬的到达床前,抖索着手给郭绵绵摸肚子。
一会儿过后,产婆苍白着一张脸,顶着安毓吃人似的眼光,无望的说:“殿、殿下,夫、夫人胎、胎位不正,怕、怕是要难产!”
郭绵绵的身子不错,怀孕期间看重磨炼,饮食上也尽量禁止,以免胎儿过大不好生。便在被掳到府城的头一天,产婆还给她摸过,说是胎位也很正没有大问题。
加上郭绵绵已经生过一胎,按说第二胎会更容易生出来才对,谁能想到会被安毓掳来,承担连番威逼。大概感情升沉太大的原因,导致腹中的胎儿吃惊动了胎位,以至于难产。
这一天,府城所有有名的医生和产婆,全部被叫到了城东的这处大宅。一个个在到达大宅前,更是对家人简短的叮咛了一些后事,鲜明晓得这一次非同寻常。
整整一个白昼,产房里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难受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始终没有停下来过。不提郑凛和安毓如何焦急不安,闻讯而来的汤圆儿更是直接吓哭,抱着爹爹和哥哥的腿要娘。
“笙儿乖,娘很快便出来了,别哭~”鲲鲲不得不强忍着对娘亲的忧愁,红着眼睛慰籍更为幼小的。
他比汤圆儿大好几岁,见过的事儿多了很清楚难产意味着身子么,承担的难受比汤圆儿更胜。
“呜呜,哥哥,要娘亲,汤圆儿要娘亲,要娘亲抱~”即使汤圆儿还小身子么也不懂,大人们的异状让她止不住的畏惧,除了娘亲的胸怀谁也抚慰不了。
最后,还是郑凛费了一番力气将哭累的女儿哄睡了,把她安设在另一个房间,还把鲲鲲支开去守着,否则两个孩子都要哭伤了。
到了夜晚,在产婆和医生的起劲下,产道开了五指。只是郭绵绵已经疼的没有力气,人变得昏昏沉沉使不上力。幸亏安毓及时让人寻来了一株三百年的老参给郭绵绵增补元气,否则一旦羊水流尽,腹中的孩子便危险了。
到了后半夜,孩子仍然没有出来,产婆和医生们都熬不住了,因而经安毓点头后分作几组轮流为郭绵绵助产。
见主子守着没有回来歇息的希望,云绸再一次上前劝道:“殿下,身子主要,便让奴婢代殿下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