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珊眼圈一红,忙将方浩玲拉过来,说道:“爹爹,这是……”
话未说完,沈清双手抱拳,对方浩玲说道:“方姑娘,还要劳烦您送咱家珊儿回来,实在不好意思。”
方浩玲急忙还礼,说道:“沈大哥,言重了。”
“怎么?你们认识?”沈灵珊惊诧不已。
“何止是认识?方伯伯还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哩。”陈文祺走过来,将大崎山招讨的经过向沈灵珊说了一遍。
沈灵珊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在方家寨时的情形,只是当时自己心有旁骛,没加留意而已。
方浩玲来家,作为主人,沈清免不得要与方浩玲客套一番。趁这个时间,韩梅拉过沈灵珊,从头到脚认真端详了一遍,慈爱地说道:“珊儿,你离家几个月,可把娘急坏了。”
“娘,女儿也想您啊。”沈灵珊亲昵地说道。
看着女儿水汪汪的眼睛红扑扑的俏脸,韩梅仿佛回到了当年,情不自禁地将女儿搂到怀里,用脸摩挲着她的秀发,仿佛怕她又离家而去。
沈灵珊见爹爹、哥哥和方浩玲一齐望着她们母女,红着脸从韩梅怀里挣脱出来,向韩梅嗔道:“娘,女儿都这么大了,方姑姑看着笑话呢。”
方浩玲忍住笑,说道:“没有没有,姑姑羡慕都来不及哩。”
“爹爹,开饭吧,饿死了。”沈灵珊借故转移话题。
“你舅舅还没到家哩,稍等片刻吧。”沈清含笑说道。
话未说完,只听门外韩明大声喊道:“姐,珊儿有消息了,珊儿……咦,你怎么在家?”后面一句,是问沈灵珊的。
“舅舅,您回来啦?珊儿想死您了。”沈灵珊跑到韩明跟前,拉着他的衣袖,娇声说道。
“你这丫头,这些日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得你爹娘担心不说,舅舅和你哥就差把这武昌城翻个个了。”韩明高兴地“埋怨”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舅舅,您还记得爹爹的救命恩人吗?”
“当然记得,大崎山的方壮士啊。你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沈灵珊将韩明拉到方浩玲身边,指着方浩玲说道“舅舅,这位就是方伯伯的二妹,方浩玲姑娘。方姑姑,这是我舅舅。”
韩明抱拳说道:“方姑娘,幸会。”
方浩玲站起来,朝韩明衽敛一礼,大方地说道:“方浩玲见过舅老爷。”
相互客套后,大家依次就座。因沈灵珊离家几月刚刚回来,又有客人在座,一家人边吃边说,甚是热闹。
“珊儿,这几个月你到什么地方去了?”韩明问出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吧。”沈灵珊喝了口汤,将当日的前后经过简要地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段日子让你们操心了,对不起!”
“回来了就好。再说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韩梅生怕女儿委屈,忙宽慰道。
韩明想到在他的治下竟发生白日调戏女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便向沈灵珊问道:“珊儿,那些被你制服的小流氓你还认识吗?”
“知道他们的头儿。”
“谁?”
“赵四。”
“赵四?”韩明与方浩玲几乎异口同声。
听到方浩玲失口惊问,韩明颇感诧异:初来乍到的,她也知道赵四?
心下疑虑,不免朝方浩玲多望了几眼。
沈灵珊“噗哧”一笑,故意说道:“舅舅,您没见过大美女吗?为何总是偷偷瞧着方姑姑?”
此言一出,不仅韩明大窘,方浩玲更是羞得满面通红。
韩明吭吭哧哧地说道:“哪里?我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方姑娘,所以……所以……”
沈灵珊抿嘴一笑,有意提醒道:“方姑姑还是初次来武昌,您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在……衙门?”
“对,对呀,就是在江夏县衙,我们还说过话来着。”韩明完全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公子。
“在县衙见过还说过话?”方浩玲初时一愣,突然认出这不就是那个知府大人吗?赶快离座重施一礼,说道:“民女见过知府大人。在县衙多有唐突,请大人海涵。”
“哎哟,使不得。”韩明忙不迭地站起身,一边还礼一边说道:“在家里哪有民女、知府?方姑娘不嫌弃的话,请叫我韩大哥就好。”
“是呀,妹妹,你我两家这样的渊源,就像一家人,说什么民女、知府的,别太生分了。快请坐下!”韩梅起身将方浩玲扶回座位。
方浩玲不意高坐公堂的知府大人,此时竟与自己同坐一桌,共进晚餐,不免有些拘泥。沈灵珊伶俐过人,哪里看不出来?便设法缓和气氛。
“舅舅,后来那几人您是如何处置的?”这是方浩玲想问的问题。
“阎鹤是公门中人,造意讹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逐出县衙,杖一百,徒一年,流三千里;知县吴维治下不力,罚俸半年;箫子建帮人伪造文书,除追回非法所得之外,罚银十两。”
方浩玲侧身对沈灵珊耳语道:“这么重啊?”
“自作自受。”沈灵珊接着问道:“那赵友德呢?”
“打了十杖,放他回家了。”
“这等恶人,岂非太便宜他了?”沈灵珊不平地说道。
“那么大年纪,十杖也够他受的了。何况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