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不回去”沐子门外的楚沐宇问。
楚沐宇侧过头看她。
不语
“有话就问”沐歌笑着看着他
楚沐宇皱了皱眉“你……好像很不情愿钻狗洞？”
“……”废话，有大门不走，钻狗洞做什么
“那日……你出去找我，福若说，你是踩着他的肩出去的。”
“……”沐歌点头
那个多话精，下次她就大门不走，翻墙过去，一定要继续踩他的肩膀。
“为什么不钻狗洞？”
“方便啊”沐歌轻轻一笑。
“是吗？”楚沐宇看着她，三秒后，他开口“连这个也不能说吗？”
他深深盯着她“即便是要算计白氏，把大门的护卫放松些，或者是让后门的老头收了银子，都可以，你为什么偏偏要她爬狗洞。”
沐歌咬了咬唇。
不语
“也罢，反正我也没有和你说一些事情。”
楚沐宇看着她，眼神深深。
她说的话，他不信，即便他再不和她亲近，也知她性情虽然暴躁了些，但若是要在踏着人肩和钻狗洞之间选一个，她会选择钻狗洞。
她是不会愿意劳烦别人的。
可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她之所以逃避狗洞的原因。
是的，她在逃避，就如刚刚她一直看着两人，却在翻出狗洞后对碧儿和白氏再不看一眼一样。
沐歌嘴边勾出一抹笑来。
却是有些勉强。
是她的表情不对。还是什么，连这件事，他也能察觉。
该是她太不会伪装，所以心里那些惧意三番四次被人看清。
顾恒奕，沐宇，还有那个人，好像都能看出些什么。
她看着他，勉力一笑“沐宇，姐姐没事。”
她不说不怕，因为每次说起。面对着他。总会想起前世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没有怕，她只是不愿回想起。
那个狗洞。
她看着楚沐宇，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生，她再也不会让他屈辱的钻过去。
楚沐歌却是拧眉。偏头。
果然。她一定发生过什么。这个姐姐，从落水后就变得不同起来，究竟是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是怜爱。
怜爱？
楚沐宇一怔。
轻轻推开她的手“我先回去了。”
看来，这些事情，他要好好查一下了。
沐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背过身，慢慢的推开门。
……
“恒奕，我很抱歉。”赵羽凌看着背对她的人，轻轻的说。
她怕惊扰了他，让他难过。
“师父”顾恒奕笑笑，转过头来“我没事。这是徒儿早就料到的结局，那木青芝本就是古籍上记载的，真实性难以得知，而且百年难求，师父又如何能轻易找到。”
再则他的毒早已攻入心，不过是强行压在了腿上，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师父一定会帮你找到的”赵羽凌看着他，目光坚定
“不必了，师父常年为徒儿的事奔波，来回宣都几月，都不好好歇息，徒儿有愧。”顾恒奕看着自己的脚“自幼师父便常给徒儿讲些故事，那些人，是自幼没了足或手，可他们依然能活得好好的，徒儿为何就不能有他们之志。”
他轻笑一声“比起师父故事中的人来，徒儿倒是极其幸运的。”
怎么能一样。
赵羽凌微张着嘴。
却吐不出话来。
她知他是在安慰她。
可是她当初讲这些故事，不过是怕他看不起那些微有缺陷的人。
不过是希望他明白人人平等，即便是身有残缺的人，也能努力成就一番大事
可她不曾想过，他会被人下了毒，这毒还是最为严重的血缦，她把毒强行压在他的腿上，却不能清除。
现在她连解药都无法找到，又有什么脸去见逸郝呢，当初逸郝走了，她要跟着去，不是答应了他要好好照顾他的吗
这个徒弟，他太过于聪慧懂事，从小天赋过人，做什么事都能持之以恒，是逸郝最喜欢的徒弟。
而她呢，连帮他找药这种事都无法办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腿一日比一日剧痛。
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唤她师娘，唤他师父呢。
可他就是太过贴心，读懂自己无法出口的话。
“师父，徒儿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徒儿这双腿，若是无法再留下来，祸福焉知，师父就当是给徒儿一个假期，徒儿做这个丞相也坐累了，是时候还好好歇息了。”
赵羽凌有些牵强的扯起嘴角，轻轻一笑。
“师父，我的病还能瞒多久？”
半响，她听见他开口问。
“不出三日”
当年为了秘密医治他的病，她让他当丞相时，只能在家批阅奏折，正中了那个皇帝的下怀，才能一点痕迹不露。
可是他的病，如今已散至腿部的毛细血管，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最迟两天，他的腿便……
而她能做的，便只能把这个消息瞒多一天。
只是一天。
“三天吗？”顾恒奕恍如想到什么，淡淡一笑“足够了。”
赵羽凌看着他嘴边露出的笑，不语。
到底，她还是不能做什么吗？
“师父”顾恒奕看向她。
赵羽凌会之一笑，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母亲那里，就麻烦师父去解释。”
他的娘亲，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呢。
“嗯”赵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