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蔺森收拾完,回头看对方,也并没有注意到她死亡的目光,只注意到她嘴角残留的豆花,简直是下意识的,他伸出大拇指就想为对方擦掉。方楚楚就这关键时刻突然害羞,往后躲了一下,于是蔺森的大拇指尴尬的停在半空。随后,却笑得更开心了,“又不是没碰过你,你这会如此警惕干嘛?”这句话简直羞得方楚楚,要把一碗的豆花扔出去。还好电话铃声作响,打住了她这想法。
蔺森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把手机递给她。方楚楚正想着对方能有这么好心,接过来一看,原来没有备注只是一个号码,她此时特别喜欢自己不做备注的行为。接听电话,她首先问:“是谁?”
“楚楚,是我。”是哭泣时的颤音,方楚楚并没有听出来是谁,“你认识我?”
“楚楚,”对方并不做介绍,好像此时让她知道是谁是无关紧要的事,对方只是问:“你能来一趟医院吗?”她不就在医院吗?不过听这个地方,方楚楚下意识感觉不好的事情发生。“怎么了?”她急忙的问出来。
“肖君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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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昨晚说起,肖君和粒玄两个人走出酒店,因为两个人都是坐别人的车过来,所以不存在谁送谁回去,肖君把手松开,“我走了。”粒玄却马上追上去,再次抓住他,“带我一起走。”
肖君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你要和我一起走?”他反问,因为并没有做好这种准备。“不行吗?”粒玄仰着头问他。不是不行,到底行不行实际上他也做不了主,“随你怎样。”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同意她留下,他的态度模糊,粒玄也拿不定。不过,他没有收回胳膊,粒玄于是顺着对方胳膊往下,握住男人的手掌。
他的掌心并不温暖,至少和她比起来并不算暖和。粒玄一只手贴在男人的掌心,一只手贴在男人的手背,企图为他取暖。“你以后多穿点衣服。”因为不够暖的手掌她联想到此处。男人一直向前,她以为他不会回她,没想到他却道“因为我冷血。”
粒玄第一遍没听懂,诧异的看向对方。肖君将她的手握住,举起来,“因为我是冷血才会手冷。”粒玄不知这话是阐述事实还是自我羞愧,她不敢接话,不过对方已经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让她觉得就这样沉默着也挺好。
路上,肖君想拦一辆的士,粒玄不让。“我们就这么走回去,没多远。”肖君看她,“你是说去你家没多远还是去我家没多远。”这里离她家很远,粒玄很清楚,但离肖君的住处远不远,她就不清楚了。所以能选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希望渺茫,“去你家可以吗?”
“我家很远。”肖君回答的干脆。可是对方越是硬,粒玄就越能硬抗,“我就要去你家。”没有情绪,肖君问:“有事吗?去我家。”“没事就不能去?”“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干嘛动不动去我家啊!”这的确是个好问题,粒玄想了想问:“那我现在能当你的女朋友吗?”
肖君看着她,终于笑了。
“今晚带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肖君问她。
粒玄以为,他永远不会过问她的事,可今天居然会问起欧予天,这是一种进步——两人关系的进步,也是一种机遇——她的机遇。“你不用管他是谁,和你比起来,他一点都不重要。”
“他是你的新欢。”肖君帮她重绘答案,“他今天能陪你来,说明他对你还不错。”粒玄心跳趋慢,“你想说什么?”“找个合适的地儿歇一歇,总比四处寻觅要好。粒玄,你该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他要这样劝说她,粒玄简直想笑,“我想怎样就怎样,而且你就认识他一晚,哪里知道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呢?”
“我并没有断定他是你的真命天子,但属于你的那一位一定在等你,至少我确定,那个人不是我。”粒玄双手从对方的手掌滑下,失落的看着对方,“你不能这么确定。”做无用的挽回。腾出来的手,肖君用它来划过女人脸颊轮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今晚陪你,我可以。你想要我明晚陪你,我也可以。但如果你只是想和我牵着手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来,那么非常抱歉,恕我不能奉陪。”
手指滑到对方娇俏的下巴,肖君用一支食指,轻轻勾起。“所以,粒玄,你想要什么你选,我能给的一定满足你。不能给的不要怪我。”粒玄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可她要问清楚,“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肖君,你能给我一定准确答案吗?”
放下手,肖君眼神空洞到绝望,“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呢?因为我可以告诉你,即使知道也无法补救。”这样的掩护,粒玄大致能猜到是谁,“因为方楚楚?”对方不语,“因为你爱她。”这一次,他几乎是冲上来,捧起女人的脸,“记住,我爱的是你。”
“那为什么!”粒玄也近乎是发狂的喊出来。
肖君被对方的气势吓到,捧着她的脸没有放手,他轻声抚慰,“我爱你,所以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甚至我自己来伤寒你——我不能那样,我宁愿去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伤痛无法被甜言蜜语所覆盖,更不用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在粒玄眼里,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