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太难受,程洛白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微笑着说:“没事的都会好起来。”
慕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将心里的想法跟她说清楚,他对纳兰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但望着程洛白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将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不想让她失望。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我明白。”
程洛白轻轻笑了笑,随后又紧张的望着手术室,不知道纳兰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七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不安的踱着步,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这一生的青春都陪伴在纳兰夫人的身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很难想象,如果纳兰走了,自己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
想想鼻子又一酸,这时候程洛白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七月连忙接过,擦拭着好不容易干掉又流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说:“不好意思。”
程洛白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心情。”
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这种心情大概和几年前当慕枫失明时,和自己的心情差不多吧。
看着她难过的表情,程洛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不擅长这种事情。
另一边,白如初。
感觉到自己在慕家的地位岌岌可危,明显受到了纳兰夫人的排挤和针对,白如初顾不得脚上的伤连夜赶回了家族,她得跟跟家里的人商量。
白家上百年来从事的一直都是地下的生意,在这个领域有极强的权威,特别是里德尔家族退出之后,他们几乎是大哥。
他们在某方面上保留着一定的仪式。
白家主是个长相硬气的中年男人,平常家族里只要有什么事情都会有指定的位置,特别是白如初回来之后,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件事容不得你多想,必须做好,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白家主语气强硬,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白如初心里苦涩,面上却是一点不满意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低眉顺眼,乖巧极了,咬了咬唇,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他们对我很排斥,我感觉不到婆婆对我的疼爱。”
“感觉不到,那你就努力,我们白家的人向来不轻易认输,你是我最看重的女儿,如果这点你都做不好,那我让你来做什么?”
白如初明显能感觉到父亲眼里对自己的杀意,是那样的冰冷,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女儿。
白如初身体一阵寒颤,她了解父亲的为人,不是她撒个娇事情就能解决的。
唇角泛着一阵苦涩又无奈的笑意,在这个家她只是工具而已,几乎所有的儿女都一样,都只是父亲牟利的工具。
无法反驳,无法抗拒,他们是他的棋子,并且要求他们心甘情愿。
呵,就是这样的关系。
白如初只觉得头一沉晕,但她现在必须保持清醒,暗掐着自己的大腿,心里早就已经凉透了,紧抿着嘴唇乖巧的站在一边,低垂了眼:“是,我明白了。”
白家主眼里的寒意瞬间褪去,只有一片宠溺:“你要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你几乎是我们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说完他眼里闪过一抹森然的寒意,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高攀于慕家,而是将他们当作一个阶梯,然后翻身成为第一世家。
望着野心勃勃的父亲,白如初心里更是悲凉。
从出生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决定好了,此时后悔极了,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不仅被父亲臭骂一顿,还被怀疑自己的能力,对自己更加不信任。
这一刻她恨极了自己的无能,同时心里也更加自卑了。
脑海里浮现出了道斯的脸庞,那是一张英俊的脸。
这辈子他和他大概是无望了吧……
白如初的眼眶有些湿润,但现在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头低得更深了,在不经意之间默默将眼泪憋了回去,这基本上已经是常态。
她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回去的时候天空正下着细雨,配上这白皑皑的世界,白如初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打开车窗,然后跳出去。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明显被自己这惊异的想法给吓到了,深深呼吸。
“白如初,你要坚强。”她小声的说道。
望着近在迟迟的大门,已经做好了被纳兰夫人臭骂一顿的准备,但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没人。
慕老先生正在跟自己下棋,这或许是老年人的乐趣吧,但白如初总觉得他不简单,对于他心里还是很敬畏的。
一看到白如初,慕老先生的眼里有了一丝温度,“如初啊,快过来。”
又看了看她,微微皱了皱眉:“这是回家了吗?”
白如初轻声说了一声是。
“回家好,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慕老先生点了点头。
白如初精致的脸上爬过一抹红晕,微微低了低头。余光瞟到桌上的棋子,心里忽然有些疑惑,张口问道:“怎么不找一个人陪你下棋呢?”此人急需
慕老先生的眉皱得更深了,随即爽朗大笑:“自己下挺好的。。”
他的眼神很深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白如初看不明白,也没有再说话。这时才想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慕老先生和纳兰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