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苏婉婉怔了怔。
只见这人生得黑溜溜的，面上有着浓重的灰，手中还拿着一个破碗，里头还放着些许银钱，眼睛如毒蛇一般怨毒地瞪着他们。
“你竟认不出我！”那老头起气急败坏道。
“你……金老爷？”苏婉婉猜测道。
齐乘风却先点了头，“没错，是那畜牲。”
“你！”金老爷气急败坏，指着齐乘风骂骂咧咧道：“我好歹也曾是生养过你，你竟然这般说我！”
“你虽然我目的是什么你不会忘记了罢？”齐乘风冷笑了一声。
“一日养恩，终身为父！我说到底也是你父亲！”金老爷黑着脸说道，又是伸出脏污的双手试图握住了齐乘风的袖口却被苏婉婉捡起地上的棍子挡住了。
齐乘风拉着苏婉婉后退了一步，道：“金老爷，还望自重，您做了什么事儿您心中有数，便莫要让我在此处点出来了罢？”
“到时候丢人的是谁你自己知晓。”苏婉婉说道，双手环胸，摇了摇头，道：“不可一世的金老爷真的沦落到了这般地步？”
“还不是因你而起！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快点儿将我的银子都退给我！”金老爷气急败坏道。
“你这是变相乞讨？”苏婉婉笑了笑。
听得一旁的人对着金老爷指指点点，道：“金老爷！您之前好歹也是个体面人！怎么沿街乞讨来了？”
一旁的人驻足下来，看了看金老爷，忽然放声大笑。
“原来这是金老爷啊！原来传闻竟是真的！”一人笑话道。
另一人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这位兄台，你说来我听听。”
“之前他啊！听闻做的都是不干不净的勾当，圈钱太多，引得大盗觊觎钱财，家中财产全部被盗，就连下人都养不活了！主意开始打在了妾室的身上！妾室个个貌美如花，委身于他是为何？瞧上的是他的财！如今他没了财，小妾们便卷着自己所得的财款逃了！”
“我的天呐！”苏婉婉虽然早已料到了，在这情况，还是故作惊讶，道：“他不是喜欢买妾吗？跑几个，不还有很多？”
“姑娘啊，您这就不知了！”一中年男子手中轻轻摇着写着“事事顺心”的折扇，道：“他妾室虽多，可这也是个坏处，他一个老头子哪里能满足得了这些貌美如花的妾室！那些妾室早已经和下人私通了！”
“哦？”苏婉婉假意疑惑，给那人配合着做起一个捧哏的角色。
那人又道：“那些妾室和他的下人私通，逼迫着他将房子给了某个妾室，而他自己，被扫地出门咯！如今沦落到此处也是报应了。”
“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呢！”苏婉婉说着，“啧啧”摇头，“真是命运舛呢！”
“你住口！”金老爷忍无可忍，涨红了脸，苏婉婉瞧他回避的眼神便知晓这事是真的。
苏婉婉又道：“哎呀，他真是可怜呢！啧啧啧！”
说罢，苏婉婉掏出了一个“大银子”放进金老爷的碗里，道：“您拿去买吃的罢！”
“你这是瞧不起我！”金老爷气道。
“你乞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银钱？你此举又当又立是什么意思？”齐乘风出声，“你若是不想要，便将银子还回来！”
说罢，令一只手还伸过去想着将银钱拿走，谁料金老爷将碗拿去了别处。
一旁的人甚为疑惑地问道：“小伙子，你刚才说又当又立是什么意思？”
一旁一个女子掩嘴笑道：“这话的意思我懂，这就是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婊子？”
这是不知从何处兴起的词汇，听得众人哄堂大笑，“这般形容金老爷，倒还真是可笑！哈哈哈！”
“对罢？”苏婉婉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金老爷也是个妙人，谁知晓如今沦落到这地步？”
“莫要说了，一会儿他就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齐乘风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苏婉婉离开了。
身后的金老爷被众人包围起来，指指点点，皆是笑着，“金老爷，没想到你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您若是求我，我便给你一个铜板，如何？”
“欺人太甚！”金老爷气急败坏，却没了当初财大气粗时的底气去打这些人。
这些人又是笑着，一人伸出手在推搡了一下金老爷，道：“我们欺人太甚？您未曾想到你以前做了什么罢？”
另一个人也道：“您平日里在外树敌无数，您怕是忘记了罢？您对我们如何您也忘记了？”
“就是！他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活该！”
“……”
众人责骂着，笑出了声儿。
金老爷如同孙悟空听着唐僧念紧箍咒，只觉得头痛欲裂，逃出去，却又被拦了回来。
甚至有一人想从他的碗里拿银子，金老爷赶紧捂住银子，众人又是笑：“当初他那般有钱瞧我们如同一条狗，如今终于报应到他身上了！”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
不知听了多久，众人这才散，金老爷立即抱紧银子去了别处想存起来，却被钱庄的人告知：“您这是假钱。”
“什么！”金老爷震惊不已，想到苏婉婉给自己钱的时候那般爽快，顿时又是黑了脸。
他总算明白了，原来苏婉婉根本未曾打算给他银钱！
金老爷甚恨，咬牙切齿地离去了，心中发誓，定要找到苏婉婉二人。
此时，苏婉婉与齐乘风正在茶楼吃着糕点，问到将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