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这个科室在每个区的警局都有设定。但是法医又不同于刑警,他们是单列的技术部门,里面的人都是长期往返在各区的法医室。金瑜,这位法医界的新星,凭着不输男人的气势,以及自身良好的基础,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三区的法医室,她不是第一次来了。
之前每一次来大多是参加学术讨论,或者是观看他人的尸检过程。
然而这一次,当她随着运尸人员踏入法医室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却是少有的沉重,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还要严肃。
“金法医!”
法医室入口处的两名工作人员认出了她,但是她脚步急促,没有打招呼,低头紧跟在运尸人员的身后,走进那条又长又冷的走廊。
“这金法医比平时还要难以接近啊,平日里就一副高冷的模样。”门口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行人,对着之前打招呼的那位工作人员说道。
“金法医人还是很好的,长得漂亮不说,而且专业技术摆在那里,”他顿了顿:“之前她来过几次,而且都有主动打招呼,怎么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陌生。”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在法医室工作都不关心关心新闻?”
“昨晚我孩子吵着要让我给他买玩具,怎么?有什么重大新闻。”
“我们三区可能出了个连环杀人犯!”
走进熟悉的房间,冰冷的金属器械,停在正中间的尸解台上,运尸人员正在把二号死者的尸体放在上面。一号死者的尸体并不是由金瑜进行的尸检。
“那我们先走了。”运尸人员撤离。
金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出那双已经沾染上血液的橡胶手套,她把它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
她缓缓走近尸解台,双手在接触白布的瞬间似乎有一丝颤抖,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把白布缓缓地拉开。
脱去了死者的衣服,尸体的惨状一览无遗。
死者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当然,警察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沈元香,二十六岁,自由职业者。
金法医拿出一双崭新的橡胶手套,向下拉扯的时候,由于过于用力。橡胶手套的底部与手臂接触的瞬间,就像是橡皮筋打在人的手上,“啪”的一声。
尸体已经不用解剖了,因为已经有人帮她剖开了。
离开了现场,安静的解剖室和齐全的器械,让金法医更能专注于尸体上的一切细节。
她先从头部开始看起,颈部,胸部,这些正面都没有明显的痕迹。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将近12个小时,血液已经凝固,被剖开的上半身,金法医不是没有见过,她自己就时常这样解剖,从胸部两侧划两刀,然后从胸腔的位置一刀拉向下腹的位置。只不过眼前的上半身解刨没有胸部的两刀。
就如同之前金法医自己作出的判断一样,死者体内的肝脏和肾脏已经被摘除了。
金瑜看了看被移除的位置,血管的横切面很光滑整齐。是专业的,这是她脑海里的想法。
被剖开的上半身内,她看不出其他的什么线索,她开始检查其他的部位,首先就是手臂,然后就是这手臂,让她看出了端倪。死者的手臂上有一处明显的注射孔。而且她当下就判断出了这个注射孔是新造成的。
金法医的本职是法医,但是接触陈逸延、计平这些办案的人接触多了,自然而然也有了联想犯罪过程的习惯。
空荡荡的解剖室,一人一具尸体。
“难道是资源被注射的?那这注射的又是什么?麻醉剂?”
金瑜想到了什么,悬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伸向死者的头部,她缓缓转头,露出了死者颈部的背部,她的眼睛没有放过任何一块肌肤。
果不其然,和她的想法一样,在死者颈部靠近脊柱的左下侧也有一个和手臂上同样的针孔。
她的脑海里可以想象出凶手从背后偷袭死者然后注射的画面,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金瑜从手臂处提取了一点血液,留作麻醉剂成分的检验,然后她缝合了尸体。
离开尸柜前,她又看了一眼盖上白布的死者,她的内心还是止不住的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哦,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金法医拿着提取的血液来到化验室,开始做检验,她拿起电话,给计平打了过去。
计平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平队,吃饭了。”
“等会儿吧,我再看看。”
“我给你拿上来了。”
小赵的手上托着一个盘子。
“行,放桌上吧,谢谢。”
“别这么客气,平队,都自己人。那我出去了。”
计平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看向窗外。汽车、行人,他们过着自己的日子,他们也猜不到这二楼的窗户有一位忧心忡忡的警官正在看着他们。
收回视线,计平把桌上的盘子端在手中,手里的筷子在拨动,但是眼睛看向的,还是桌上的文件。
手机的震动传来。
“金瑜?尸检报告出来了?”计平嘴里还咀嚼着饭菜,含糊的说道。
“没,我还在做血液的分析。”
“那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除了我在现场和你们说过的,尸体的肝脏和肾脏被移除了,解剖手法专业以外,我在死者的手臂和后颈部发现了针孔的痕迹。”
收缩的咬肌停止了工作,计平把饭咽了下去。
“你是说,死者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