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悠茫然的摸了一把脸：“怎么了吗？”
周氏无奈的拉住她的手：“你看看全是灰。”
“啊？”顾小悠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她的手上，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灰。
她站起身，拍了拍，在衣服上印了好几道印子。
周氏连忙说道：“你可别乱动了，我来吧。”
说着，转身去小屋，取出毛巾，帮她擦去脸上的灰土。
顾小悠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谢谢周姐。”
“不客气，你没把后院烧了，我就很高兴了。”
顾小悠吐吐舌，叹气道：“都一天了，也没搞清楚怎么造纸的，不是糊了就是不成型，我真是太笨了。”
周氏一边帮她擦手，一边好笑的说道：“要是一天能学会，人人都会造纸了，还开工坊做什么？”
顾小悠闻言，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可以请教工坊的师傅啊！”
说完，转身就想往院外走。
周氏拉住她：“你也太心急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工坊早就关门了。”
“对哦，我忙忘了。”顾小悠傻兮兮的笑了一下，挠了挠头。
周氏莞尔一笑：“我们也回家吧，明早你再去。”
“好。”顾小悠欣然应道，和周氏相携离开医馆。
翌日清晨，顾小悠去工坊请了个工人过来教她做纸。
有了工人提点，加上顾小悠的资料，果然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她的灶只是普通的灶，做纸的灶台还是要改良，工人用了几个时辰改灶，又给顾小悠做了一次示范。
顾小悠一面看着他做，认真的记下工人的话，很快，工人便做出一张完整的硬质感的纸张出来。
顾小悠接过纸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太神奇了，没想到我的火灶真的能造纸。”
“顾大夫的准备很充分，造纸是早晚能成的事。”
感激的看了眼工人，她摇摇头，真诚的说道：“不不不，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坛酒塞到工人的手中：“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小小心意，请你收下。”
工人推辞了半天，最后抵不过顾小悠的热情，无奈的收下。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我就回工坊了。”工人拎着酒，乐呵呵的和顾小悠道别。
顾小悠再次道谢，把她送出了门口。
重新回到后院，顾小悠变得信心满满，学了这一天，她的卫生纸算是指日可待了。
顾小悠兴致勃勃的按照大叔教的方法操作起来。
直到太阳下山，顾小悠才做出了成品，但是摸了摸纸张，却发现和宣纸差不多。
她不禁失望的团成一团，直接扔到了一旁。
周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地的浆水和纸团，中间还躺着一个脏兮兮的顾小悠。
她捡起一团纸，展开发现是宣纸，不禁有些心疼。
“小悠啊，你也太浪费了，宣纸很贵的，再有钱也不能乱扔啊？”
但是看见顾小悠不开心的样子，把她从地上扶起，不解的问道：“你这不是造成纸了吗？怎么还是不开心啊？”
顾小悠嘟着嘴：“我要造的是卫生纸，不是宣纸。”
“什么是卫生纸？”周氏一边捡纸，一边问道。
“就是上厕所用的纸，又白又柔软。”
周氏叹气道：“折腾了半天，你要做草纸啊，去买就好了啊。”
“不是的，解释不清楚，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顾小悠烦躁的揉揉头发，大步的离开后院。
周氏摇摇头：“真是古灵精怪。”
顾小悠丧气的回到房间，难道她注定用不上卫生纸了吗？
顾小悠如同咸鱼一般躺在床上，失神的看着房间的一角堆放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做出来的纸张。
眼睛里重新燃起火焰：“我就不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顾小悠翻身坐起，把所有的资料都拿到床上，仔细的翻阅起来，继续搜索关于卫生纸柔软度的诀窍。
就这样白天练习做纸，晚上继续查找资料，一直捅咕了大半个月。
终于有一天，在后院折腾的顾小悠突然大喊一声：“成了！我成功了！”
周氏被喊声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了后院：“小悠，怎么了？”
顾小悠兴奋的朝周氏跑去，抱着周氏转了一圈，高兴的说道：“周姐，我的卫生纸做成了。”
周氏被她转的头晕，半晌才稳住身体，无奈的叹道：“我的小祖宗，什么成了把你高兴成这样。”
顾小悠嘿嘿一乐，举起一张纸递给她：“我说的卫生纸制成了！”
“是吗？快给我看看。”周氏惊奇的问道，连忙接过卫生纸。
她新奇的拿着卫生纸看了又看，惊讶的说道：“真是太奇特了，世上竟然有如此柔软的纸。”
她看完，小心翼翼的把卫生纸还给小悠，生怕一个用力就把卫生纸扯破了。
顾小悠往怀里一塞，得意的说道：“这有什么的，比这更好的纸在我们那儿多得是，可惜没有漂白剂，不然就是白白的卫生纸了。”
“什么是漂白剂啊？”周氏不解的问道，她总是能从顾小悠的嘴里听到乱七八糟的词汇。
顾小悠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大手一挥，大咧咧的说道：“那都不重要，那玩意添加到纸里也不环保，说不定还会生病呢。”
“那这个漂白剂还是不要了。”周氏一听会生病，顿时觉得漂白剂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