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子见桑葚得意洋洋的,正仰视着自己,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今日非得说点什么,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好过。
请了安。
菜一样一样的从两个大食盒中端出来。
葱头在一旁看着,到上完了,也没有看见她让做的鸽子肉炖党参,就把金婆子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我差芸儿过去,她说您答应的好好的,这怎么没有啊?”
“哎哟,我的好姑娘,我们厨房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主子们吃的这些个菜,全是现赶做出来的,底下的奴才还得饿着肚子等着呢。”金婆子故意瞥了一眼桑葚,一脸委屈巴巴的道。
葱头疑惑,“妈妈说笑了,好端端的厨房还能遭了难不成?”
金婆子给她使眼色示意出去说,葱头便过来,让芸儿蓉儿服侍主子们吃饭。
二人出来后,金婆子把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葱头,当然,也加了些料。
“葱头姑娘,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在夫人面前说说话呀,我们不敢上前去说,不然那贱人一定会一口咬我们身上,被她连累。”金婆子说着,拿出手帕开始擦起眼角来。
“这事,我会跟夫人说,摔坏了什么东西,你立个册子拿过来,这钱,原本也不该你们来赔。”葱头平静的道。
金婆子这才满意的离开。
晚膳过后,何琰去了书房,平安也回去做晚课去了,屋里伺候的,只有葱头桑葚,芸儿蓉儿四人。
芸儿蓉儿去准备洗脚水,桑葚在铺床。
秦念白跟前,就只剩葱头一个人,正在给她将头上的发饰解开。
“过来了就把侯府当做家,有什么话就说。”秦念白透过镜子,见葱头闷闷不乐,就笑着直接问道。
葱头赶紧摇了摇头,笑着,“奴婢只是想姑姑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放心,不该你们的,你们就受不了委屈。”秦念白平静的梳着头发。
这几日,府里闹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厨房的事,她也知道。
既然那桑葚是个留不得的,就索性拿她当做个垫子,让葱头平稳的上去,也好,让府里的人信服,葱头日后办事也方便,上手也容易。
——
此后,一连过去了好几日,葱头也没有提这件事,其他人也不敢提,都在等葱头那边的动静。
这天晚上,秦念白进内室沐浴,蓉儿芸儿在里间伺候。
让葱头跟桑葚进了旁边的隔间房里,随时等着主子的召唤。
隔间房内。
“葱头啊,你去给我打盆洗脸水来,我也乏了,洗了脸先睡一会儿,你自己就先看着。”桑葚坐在床沿上,瞥了一眼葱头,直接吩咐道。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帮刁奴还不是什么也不敢说,索性她也不害怕这个葱头。
年纪看着比自己小上好几岁呢,初来乍到,不给她点颜色,以后她就真以为能顶替自己位置了。
葱头就像没听见一样,整理着自己的包裹里的东西。
桑葚从床上跳起来,过来,见葱头包裹里竟然藏着这么多首饰珠宝,眼睛一下就发光了。
她伸手就拿起成色最好的一只玉镯子,贪婪的套在自己手腕上,“这可真好啊,你那么多首饰,这只就送我了吧。”
葱头眉头微皱,那镯子是当年的苏贵妃赏给平姑姑的,姑姑戴了二十年,没想到,连这只镯子姑姑也给了她。
“我给你这个金的,你把那只翡翠镯子还给我。”葱头拿起一只金镯子,递给桑葚,语气有些不悦的道。
“别的我不要,我就要这个玉镯子,你要是舍得,就把那一整包拿过来跟我换。”桑葚说着一边摸着镯子,一边沾沾自喜地坐回到床上,又道:“你赶紧去给我打洗脸水来,我正等着呢。”
葱头站起来,将金镯子哐当一声扔了回去,眼里隐隐约约的露出丝丝的怒火。
虽然让姑姑让她到了侯府,一定要收敛性子,万事要忍耐,如今看来自己怕是忍不住了。
桑葚对上她那发怒的目光,有些着急的站起来,指着她就骂道:“你那么凶狠的瞪着我干什么?不就一个镯子吗?你怎么这么小气,底下人孝敬的比这还多呢。”
“我以为,你是为了维护你的地位才不待见我,看来我错了,你就是如此贪得无厌的人,你今天在厨房做了什么?别逼我到夫人面前去说。”葱头语气冰冷无比,眼神也冷了许多。
包袱里面的那些首饰珠宝,都是平姑姑一生的积蓄,让她带了出来,是给她做嫁妆的,不可能将它们全部给了这个贪婪的桑葚。
所以,她决定,干脆一样
桑葚被她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了,这个金婆子,还真敢把这事说到院子里头来了。
她恼羞成怒,阴阳怪气的站起来,道:“什么厨房?我做了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就拿你一个玉镯子怎么了?你包里那么多,给我一个怎么啦?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说着,还抬起手腕,把手腕上的镯子在葱头眼前晃来晃去的挑衅。
“还给我!”葱头伸手,眼里的怒气再也挡不住,脸色阴沉的可怕。
桑葚心里虚了七八分,她也只是纸老虎,真遇上狠的,也招架不住。
她把袖子拿下来,将镯子捂得严严实实,有些结巴的,“干干什么,这镯子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难道要抢吗?不信我告诉夫人。”
“呵,你真会颠倒黑白,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夫人。”葱头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