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樘似乎还觉得不够,想了想,补了一句:“你干脆钻进窗帘里面吧。”
闻言,苏迢迢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猥琐了吧?”
“你想偷看?”
“我怎么可能有这么......这么龌蹉的心思?我,我去外面等好了。”
白璟樘这才满意,一直目送她门口“罚站”的背影,也就忽略了陈星垂猛然蜷缩的手指。
白雅贞提着两个托特包,远远地便看到苏迢迢站在门口。几步上前,她疑惑地问道:“迢迢,你怎么不进去?”
苏迢迢脸涨红了,对着白雅贞,她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总不能说因为您的儿子吃另一个儿子的醋了。正支支吾吾的时候,白璟樘从里面出来了。
“妈,你拿的这都是什么?”
白璟樘从母亲手上接过袋子,边走边翻找,“相机,相册,平安符,还有...奖杯?”他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您带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
白雅贞嘴皮子动了动,看了眼苏迢迢,有点儿不好意思。
“您不会觉得这些东西能让陈星垂醒过来吧?”白璟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还是他那个总是旅游健身画画,天天只会风花雪月的妈吗?
“妈,我们要相信科学,您就别病急乱投医,搁这添乱了。”
白雅贞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反驳道:“昨天照ct的时候,医生都说他脑部的淤血已经散了,可星垂还这么躺着,就,就随便试试而已。再说,我拿这些东西过来也不全是迷信,我就是,就是有点儿想念星垂了。”
白雅贞走到病床前,帮陈星垂掖了被角,“星垂是我的儿子,他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我太久,你以为像你啊,几个月不着家成了常态,我当然想念那个会逗我开心的星垂咯。”
这番话说的白璟樘是无言以对,五味杂陈。
的确,他陪着母亲的日子不多,陈星垂代替他给了白雅贞不少的欢乐。可归根结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都是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吗?
如今他还要天天守在病床前,看母亲对他百般照顾,真可谓讽刺!
更讽刺的是,他对陈星垂仍然有兄弟之情,差点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晚上智成也会来,你好好休息。”
白璟樘点点头,牵着苏迢迢走了。
白璟樘走后,白雅贞开始把带来的东西一点点地整理好,她翻开相册,看着他们的全家福,眼泪滴落到陈星垂的手背上,温而不凉。
闭着眼睛的陈星垂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跌下了一个山谷,浑身都疼,一路上一瘸一拐地避开了许多神出鬼没的野生鳄鱼,来到一条瀑布前,一伸手,水花淋了他个正着。
本以为会透彻冰凉,没想到这水却带了温度。
他觉得这个山谷更怪了,原本那些大得出奇的鳄鱼就让他诧异,如今这瀑布的水又是温的,还没等他思考出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山谷的上方传来。
“你看你小时候,拿奖的样子多开心啊。小眼一眯,弯弯的,和你爸更像了。”
“谁!”
陈星垂抬头大喊:“是谁在说话??”
他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兜转了好久,这里不仅怪异非常,还不见人影,他不仅害怕,心里还无聊得要发疯,这个声音此时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似乎抓住它,自己就能出去了。
他真的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