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海被她疏离的态度刺痛，叹息一声，满怀愧疚道：“之前这么多年是为父对不起你，你若是怪，便怪为父就好。”
“可你两位姐姐是无辜的，你无论如何，也别拿她二人的声誉玩笑。”
“无辜？”叶拂衣冷笑反问，觉得叶德海这话当真是说的轻松。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脸，才能说是他两个女儿是无辜的这种话。
叶德海脸色一僵，讪笑道：“拂衣，你两位姐姐年少时是顽劣了一些，爹爹也都已经教训过。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有着共同血脉的亲人。”
叶拂衣回忆呵呵一笑，不去接话。
亲人？她倒是真不知道，有什么血脉亲人会恨不得将对方就地打死。
不，是已经将对方折磨的没了性命。
若是没有她重新在这幅身子上活过，如今的叶德海还会有说这些话的机会？
叶德海被叶拂衣眸间浮现的杀意所惊到，声音微颤道：“拂衣，固然是爹爹和涟漪她们对不住你，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没等叶拂衣问他，叶德海忙继续道：“这些年是爹爹亏待了你，如今你既然回来了，爹爹之后定然会加倍的补偿你。只要你想要什么，说出来，爹爹都一定会替你办到！”
叶拂衣对上叶德海坚定地双眼，忍着作呕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好，我刚好有事情要问你。”
这一口一个爹爹的，真以为说这些，便能让她因为亲情而忘记之前的仇恨？
若她真的是叶拂衣倒也算了，或许还有可能。可偏偏，她不是她。
“何事？”叶德海眼底一亮，忙追问道：“拂衣，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们，无论什么事情，爹爹都一定会做到！”
“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您看看她回来之后的作为，何曾将我们当成姐妹？”
叶涟漪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看着叶拂衣的眼中满是恨意。
这半年来她都一直以为她是死了，可谁想到，她竟然还混得如此好！
早知道，那日她就应该用噬魂鞭打死这个贱人！
“住口！”叶德海厉声打断，紧张的看向叶拂衣，生怕她改了主意。
即便他知道如今他是将军，叶拂衣不敢真的如何。可她到底是他和如玉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愿意如玉看到他们父女相残的一幕？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当初更是帮他得到了如今一切的荣光。
若不是她，哪里有现在的叶将军？
叶拂衣将他眸间的愧疚看在眼中，幽幽道：“叶将军的心拂衣知道了，可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娘亲到底被葬在何处？”
回来南齐的路上凤清湛便早已经让无情打探过，叶府上下将当初主母埋葬之地藏得严严实实，不为外人所知。
就连她当初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严如玉半分消息。
所知道的，不过是从旁人口中听说关于严如玉的只言片语。对她，她了解不多。
哪怕是之前叶拂衣的记忆中，也不过是听别人说起过她是个温柔的性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叶德海闻言脸色骤变，快速垂眸，不敢直视叶拂衣的双眼。
“怎么，叶将军不是说了要有求必应的吗？怎么，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觉得为难了？”叶拂衣冷冷一笑，顿觉嘲讽。
刚刚口口声声想要装出一个慈父模样的人是他，如今表现为难的又是他。他可真是能耐。
叶德海猛地抬头，张口解释道：“拂衣，爹爹并非这个意思，你莫要误解。”
叶拂衣冷冷勾唇，示意他表现给他看。空口白牙的，他说什么她难道就要信什么？
“你母亲的事情，是爹爹有愧与她。只是她去前曾经说过，不希望旁人再去打扰她的清净。”叶德海满脸懊悔，出口的话看上去没半点虚假成分。
只是即便这样，叶拂衣却也不由讥讽一笑，反问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在娘亲去世不久还有人掀了她的坟，验证了其中没有尸体？”
叶德海脸色蜡白一片，颤巍巍道：“这绝不可能！拂衣，你莫要听有心人挑唆的话。你娘亲如今安安稳稳的躺在那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荒诞无稽的事情？”
他神色激动，眸间腥红一片，激动的模样不似掺假。
叶拂衣眸色渐沉，看他这样一时间更是心烦意乱。
他当初既然后悔，为何没能好好护着严如玉？反而让她落得一个早早殒命的下场。
如今后悔，又有何用？
叶德海心中愧疚，不敢直视叶拂衣的双眼，回忆当初，更心痛如刀绞。
“是我对不住如玉，这些年委屈了她，更委屈了你。”叶德海眼底多了泪意，出口的话充满了悔恨。
李氏母女三人听的火大，可面对这样的叶德海，她们却也不敢贸贸然打断。
李氏压了心中怒意，低声道：“老爷，姐姐都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何故要再提起惹得她在地上得不到安宁呢？”
要不说杀人诛心，李氏这话一出，也顿时让叶德海后悔刚刚和叶拂衣提及这件事情。
“是啊，斯人已逝，我们是不应该再提起坏了她的清净。拂衣，你娘亲若是知道，想来也不会愿意让你再提起往事。”
叶拂衣听的讥讽一笑，看向叶德海，冷冷道：“好一句斯人已逝。叶将军以为不提起，当初的事情便就这么算了？”
纵然她不曾见过严如玉，没被她疼爱过一天。可这幅身子是人家的女儿，她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