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苇再次消失,灵枢的指尖划过锐利的软剑,留下一条血痕,身边是一道道劲风从各个方向袭来,扬起一阵细粒的尘埃,
灵枢闭眼,双耳微动,感受着张斯苇从她身边疾速穿行而过。
软剑开始泛着刺眼的光,手腕一转,血印已成,一圈圈金纹浮现,绕于软剑之上。
灵枢瞬间睁眼,软剑挡在身前,再次抵住进攻的张斯苇。
“吼!”
张斯苇袭进,灵枢重心在前,两道力量持续相撞,强大的气波流冲击着周围的墙面,建筑轰然倒塌,惊起烟尘无数,将一切掩没在其中。
顷刻,一声尖锐的器械相撞的响声从烟尘中传出,随即一道凛冽强悍的锋芒横扫而出,驱除所有烟尘。
灵枢右手撑剑在前,单膝蹲地,胸腔剧烈起伏着,口腔里有血腥味,忍着咽下。
抬眸就看着远处的张斯苇站在危墙之下,脸上有一条血肉模糊的裂伤。
“吼!”
张斯苇兽齿张开,唾液连着坚硬的齿尖,像饿了很久的野兽,马上就要将眼前的猎物撕咬吃净。
张斯苇是彻底被激怒了,嘶吼破天惊云,没有给灵枢休息的机会,随手举起旁边的大石块,‘轰’地巨响,往灵枢方向扔去。
灵枢双目锁定着张斯苇,最后发力,迎面一跃,运气于软剑,白光闪过,十字型破开巨石,软剑即刻发出利刃独有的锋芒毕露时的声音。
张斯苇就在她的身前。
“我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僵尸!”灵枢红了眼,异术已经提升到了极致,瞬间将袭来的张斯苇振飞数十米的墙上,墙面刹时倒塌。
灵枢也同样被振退数丈,双手剧烈地抖动着,近乎要握不住剑柄。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她从不使用,现在是逼不得已。
原本以为已经结束,却不料被埋了的张斯苇再次觉醒,邪气外露,更甚以往,血肉模糊地从废墟下爬出。
‘邪异录’中有记载:僵尸无痛无命,厮杀成性,顽强不息……
灵枢轻‘呵’一声:今天不鱼死网破是不行了。
张斯苇瞬间发力,如疾风忽至,灵枢将软剑置于前。
霎时,灵枢周围升起一面金色气墙,数张符箓从远空处纷至沓来,在她周围上方萦绕,形成符墙。
她所在的位置底下,现出巨型符文,指向八方,随符墙运转。
张斯苇猛然地撞在符墙上,发出‘砰’的声响。
灵枢反应过来,她见过这个符阵。
‘呵。’
她对着在符墙外失了理智,不停嘶吼的张斯苇轻笑,稚唇微动:你、要、惨、了。
李寻在废墟之外,微促着呼吸,健步沉稳,冷漠异常,踱步向他们而来。
“李氏,第六十九代驱邪人在此!”
张斯苇闻声看去,那人不过是个少年,周围却散发着震慑邪魂的杀气。
张斯苇转而袭向李寻,锐利的獠牙叫嚣着,即便受了伤,气势却不减一分。
李寻扯下戴在脖颈上的铜钱线,指尖钳着铜钱,生起荧光,铜钱在异术的加持下忽闪忽暗,凌空一掷:“散!”
铜钱瞬间分成无数枚散布在上空,又形成金光闪烁的轮回圈,极速运转。
张斯苇面目可怖地伸手抓向李寻,轮回圈突降李寻身侧,将张斯苇挡在外围,铜钱此时利如刀刃,肆虐地划破张斯苇的本体,血肉飞溅。
张斯苇痛苦长吼。
李寻目光如炬,铜钱轮回圈产生的风劲掀动他额前的碎发,伸手抹去脸颊的一滴黑血,很腥。
见张斯苇欲退,李寻取一张符箓置于前,指尖用力:“定!”
张斯苇最后拼死一挣,躲过定位符。
李寻右手双指合并,与铜钱相呼应,铜钱立即再次分散,双指立向。
“破!”
铜钱听令,如流星翌晨,瞬间自张斯苇身后穿过,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伤孔。
张斯苇终于倒地,强大的邪气开始化成烟雾消散在四周。
“收!”
李寻伸手,阵符陆续飞向他的手心,整齐地叠沓在一起,最后是铜钱线落在上面,再将它们收好。
灵枢撑着软剑坐在地上,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李寻走到她身前,弯腰,伸手:“还能起来吗?”
灵枢点头,拽着李寻的手借力站起,能走,但气还虚着,需要牵着李寻作支撑。
......
烟雾之外的朱妮娅和李兮在等候着,朱妮娅徘徊着,心神紧张地想从烟雾中看到什么。
李兮则不担心,从他听到的动静来推测,李寻是占了上风的。
片刻,两道身影自烟雾中走出,渐渐清晰。
朱妮娅快步上前,半蹲着抱住李寻和灵枢,嘴里一直重复地念着‘没事就好’。
‘嘶......’
灵枢突然吃痛地一颤,是朱妮娅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朱妮娅忙放开他们,看着灵枢:“受伤了?”
灵枢点头。
刚才她和张斯苇对战时,被建筑物的材料划伤。
朱妮娅虽然不认识灵枢,但她和李寻在一起,应该是同样的人。于是手轻轻地掀起衣物检查着,看到了灵枢右臂上那道不浅的伤痕,还渗着血。
李兮上前提议道:“先治疗吧,你家在哪?让朱妮娅送你回去。”
朱妮娅看着灵枢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伤口不及时处理,恐怕要留下祸根。
李寻将灵枢的手放在朱妮娅手上,最后叮嘱:“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