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冰有怎么可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只当不知,认真看着君衡阳道:“说到底沈大夫还是您的合作伙伴。”
“若是沈大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您也会伤心的吧。”
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君衡阳就算要找麻烦,也不知道怎么找麻烦。
冷哼着看了眼周若冰,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与此同时,周若冰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可以,她宁肯不让自己变成这样用尽手段的女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行人颠簸了整整一日,等到了军营已经是黄昏,门口的守卫认识沈婉儿,也没阻拦,快速请沈婉儿进去。
君烯衍此刻正躺在床上,手臂上的剑伤看着触目惊心。
只是简单的包扎,裸露着上半身,明明闭着眼,可不知怎么沈婉儿心里一阵阵的发疼,受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被动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怎么回事。”
“小王爷到了土匪窝里,本想借着外头,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梁山,不成想中间出了问题。
小王爷受了重伤,虽然救治的妥当,可昏迷了整整五日也没有清醒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沈大夫的名字,周丞相担心小王爷会出事,所以快马加鞭送了书信过来。”
听到这儿,沈婉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
她再怎么骄傲,终究只是个女人,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个男人完整的爱。
鬼医文进看到沈婉儿这个样子,皱眉上前安抚着沈婉儿的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
“所以小王爷的伤口我来检查,你先出去,毕竟男女有别,终归不太方便。”
沈婉儿听完,乖巧的点点头出去外面。
透过帐篷,隐隐听见君烯衍轻轻哼哧的声音,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就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如今疼成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喊出声,到底是倔强到什么样子。
正想着,前面灯火通明,沈婉儿看见周文光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随后周文光走到沈婉儿的面前,脸色冷漠,直接一巴掌打在沈婉儿的脸上,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沈婉儿反应不过来。
“沈婉儿,你就是个扫把星。”周文光气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该死的,还想让自己的儿子给她送命,简直做梦。
“要是小王爷有了什么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文光说着一把推开碍眼的沈婉儿,转身走进帐篷里面。
片刻后,鬼医文进擦了擦手掌上面的血迹,看见沈婉儿失神的站在原地,从未见过沈婉儿这个样子,六神无主,从前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如今变得小心翼翼。
就这么看着鬼医文进,连嘴角的血迹都顾不得擦掉:“师父。”
一句话说完,重重的跪在鬼医文进的面前,周文光说的是什么意思?
“君烯衍是不是病的很严重?”沈婉儿泪眼婆娑,让人心疼。
鬼医文进则是小心翼翼的扶起沈婉儿,看看刚才的情形,是那个周文光告诉沈婉儿的。
该死的,这个女人不能有太多的情绪浮动,若是沈婉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要整个周家赔命。
想到这儿,眼眸有些柔和,扶起沈婉儿道:“不过都是一些剑伤,没有大碍。”
“难道说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沈婉儿摇摇头,随后惊慌失措的看着帐篷里面,想要进去看看君烯衍,可奈何周文光还在里头,沈婉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或许周文光说的对,君烯衍就是因为赌气,所以选择离开。
所以选择到梁山镇压土匪,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
“师父,是因为我君烯衍才会来到梁山镇压土匪的对不对?”
鬼医文进不知道这些话是谁告诉沈婉儿的,可是君烯衍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决定的。
作为皇上臣子,拿着俸禄,就该为皇上分忧,就算那日真的为了国家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些事情都不是沈婉儿说了算的。
“今日就算没有你,君烯衍终究还是要到梁山,他是镇王的儿子,他是皇帝的臣子,他是堂堂的小王爷。”
“你以为拿了皇上的俸禄,就该衣食无忧快活一辈子?”
“你这庸医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周文光一把掀开帘子,冷冷的看着二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杀了沈婉儿一样。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每日叫着这个女人的名字,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明明情况不对还要去送死,只能无能为力。”
“你可知道小王爷为了这个女人到底付出了多少?”
“你给我闭嘴。”鬼医文进气急败坏,脸上鲜少有了怒气。
一把将沈婉儿护在后面,下一秒,沈婉儿跑进去,单膝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君烯衍的手。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就这么看着君烯衍:“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傻瓜,我只是不想用这个病拖累你一辈子,明白吗?”
眼泪不停地从沈婉儿的脸上落下,然后滴到君烯衍的手背上。
原来这时沈婉儿才明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信仰。
然而说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沈婉儿颓然跪在地上,鬼医文进看看里头的场景,再回头瞪着周文光。
不由得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