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小插曲也没引起她多大兴趣,左右不过是一个草原人受辱而已,与自己何干?
反而那些楚人看热闹的嘲讽嘴脸,倒是一景。
且在此时,她听得周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好胆!”
“你要做甚!”
“来人护驾!!”
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那草原人竟然掀开了屏风,径直走到太子跟前。
这……怎可这般破局?!岂不找死?!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草原人的声音就已传入耳畔:
“哪个敢挟持太子殿下?!!”
挟……挟持太子?
不止这西域公主,就连太子与他身边的人都愣住了。
这厮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有那忠心的狗腿子一步上前抬手怒指侯世贵:
“你这蛮子,竟敢冲撞太子殿下,来人呐,拖下去打死!”
他话音刚落,侯世贵就直接伸手抓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怒道:
“便是你挟持的殿下?”
“什……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侯世贵手腕一用力,使劲那么一扭。
而后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响侧了杏春园:
“啊!!我的手!!”
侯世贵一脚将他踢开,直接走向太子。
太子见这凶神走来,心惊胆战之下,连连起身后退:
“你……你要做甚?”
其身边的儒生也在高呼:
“来人啊!快来护驾啊!”
眼看甲兵已手持利刃冲上台中,侯世贵也知不可再造次了,便做出恍然大悟状,而后一脸自责地对太子拱手一拜:
“殿下赎罪!臣之前隔着屏风对殿下行礼,可等了良久,也不闻半点声音从屏风后发出。
臣还以为殿下遭奸人挟持,殿下身为东宫太子,大楚国本,万万不得有失。
情急之下,臣冲撞了太子,死罪!还请太子降罪!”
侯世贵入京这么久,怎会没摸清这大楚储君的性格。
根据鲍森打探来的消息和父亲与自己说的,以及王臻与郑洋的只言片语,这大楚太子杨泰简直就是圣贤转世。
为人乐善好施,宽怀大度,又是个信奉儒家那一套的翩翩君子。
就连一言一行,一动一静,无不恪守礼仪。
所以侯世贵也是抓着杨泰这性子,才敢如此行事。
若换了其他皇子,那就得另寻他法咯。
果不其然,杨泰一听,面上尽露出些赞同地表情点头道:
“所言有理。”
周围的人一听,生怕杨泰被侯世贵蛊惑,连忙急道:
“太子殿下,不可听信谗言啊,这西陵蛮子无凭无据,便敢冲撞……”
这人话音未落,侯世贵上前一步,对那人怒目而视,瞧其模样,好似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般:
“你有胆,再言一句西陵蛮子?!”
说罢,他转头看向杨泰,气势分毫不减:
“殿下,百年来,我西陵儿郎为大楚抛头颅洒热血,无数大好儿郎马革裹尸,埋骨居延河畔!
方有这些人能在此优哉游哉地开什么杏春会!
殿下,请您管管您的手下,我西陵儿郎,也是楚人,非蛮夷!”
“你这厮满口……”
那被侯世贵怼了的人正要怼回去,杨泰已是伸手阻住了他:
“先生且住,侯世贵所言有理,西陵人也是我楚人,何来蛮子一说?此言日后莫要再提。”
“喏。”
杨泰身边之人纷纷应了一声喏,才站回杨泰身后,恶狠狠地瞧着侯世贵。
侯世贵却也没当回事,也不等招呼,便自行抬步离去。
与一众目瞪口呆的才子们坐到了一起。
侯世贵刚刚上演的一处好戏,着实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便是那周璇,也没想到侯世贵竟胆大妄为到敢掀开太子屏风。
如此破局……倒是……倒是精妙……
一旁屏风处,那原本对侯世贵满不在意地西域公主一脸好奇地打量了侯世贵一眼:
“有趣,查查这人是何来历。”
她在这说话间,侯世贵已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众才子身畔。
那些才子畏他如畏虎般,纷纷不敢看他,就连刚刚还在互相交流的几个才子,见他来了也都纷纷闭嘴,低头不言。
至于张哼与杨寇?这二人更是不堪。
虽说之前周璇交代过让他们二人想法子为难侯世贵,可此一时彼一时也。
侯世贵连太子的屏风都敢掀,周璇一个区区世子,又算个甚?
所以侯世贵刚坐下没多久,这二人就一人捂腹一人捂腿,说自己身子不适便先退场了。
余下诸才子,也是各有借口,纷纷退场,没多久,场上就只剩下侯世贵一人在那孤零零坐着。
搞得主办方与太子等人个个膛目结舌。
对岸那些俊男俏女更是大呼震惊,杏春会开了二十余载,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现下台上就那侯世贵一人,你们说,今年这杏春会魁首,该不会……”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大会会不会将这魁首颁发给侯世贵时。
人群后方的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见过刘老!”
“学生拜见刘老!”
刘老?老师回来了?
因为那一浪浪的呼声太大,纵是对岸的侯世贵也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连忙起身朝大门处眺望。
侯世贵穿越以来,陪伴他最多的人除了鲍济与项旭外,就是刘玄了。
而且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