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潘梦知用香给她放松心神的时候,柳绵绵也不曾真正放下那颗时刻对别人保持理解的心。
是以潘梦知在与她交谈的时候总有一种不是她在帮助柳绵绵,而是柳绵绵在照顾她的感觉。
柳绵绵的同理心非常的强。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不善良。
若是她善良的话,就不会那样为难冯素珍。
冯素珍与柳绵绵又是两个极端,那就是冯素珍极为的目无下尘。
她清高自持,绝对做不到柳绵绵那样低下身段去迎合别人。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若是冯素珍与柳绵绵对吴厚翰的爱都只有七分,那冯素珍所表现出来的,恐怕最多只有五分,而柳绵绵,她则会至少表现出来十二分,
你不能说柳绵绵的感情是假的,但只能说是没有她想要你看到的那么深。
其实柳绵绵是位极其聪明的女子,潘梦知每次与她交谈总会发出这样的感喟。
这样好的女子,只能被困在后宅蝇营狗苟,甚至还得与冯素珍针锋相对,真是既生瑜何生亮。
现在冯素珍是失势了没错,可是柳绵绵也失去了一个孩子。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夫人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为夫人安神。”潘梦知吧手中的塔香掐灭,起身向柳绵绵告别。
柳绵绵已经有些困倦,她慵懒的点点头道:“小红,替我送梦姑娘出去。”
小红送潘梦知一直走到大门,大门外面,康苏图正在等潘梦知。
小红见状笑道:“哟,康大人都到了这里怎么不进去喝茶?想来是专门来接梦姑娘的?”
康苏图只是笑笑,并不否认。
小红的眼神在康苏图与潘梦知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几圈,笑着转身回去。
待她走远,潘梦知问康苏图道:“怎么,你还真是来接我的?”
康苏图道:“差不多吧,还想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吴府原本给死去的小女孩儿请的奶娘。”康苏图道:“奶娘孙氏在大姐儿死了之后就被吴府给辞退,毕竟是她看护不利才致使有人将大姐儿杀死,她也有责任。”
潘梦知皱起眉头,“这吴府对她还真是宽容啊,跟对待冯素珍完全是两个态度嘛!要我说,如果不是这孙氏在照看小孩子的时候打盹儿,后面的事情根本就都不可能发生,现在孩子死了,冯素珍还没定罪就被他们给私自用了拶刑,反倒是这个失职的奶娘,到头来反而被轻轻放过,真是可笑。”
康苏图冷笑道:“可笑的事情多了,你还不知道吧?吴厚翰已经去刑部大牢给冯素珍送了休书了。”
“折算什么事儿啊!”潘梦知大叫起来,“刑部不是还没给冯素珍定罪么?吴厚翰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发妻?这还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呢!”
潘梦知委实是难以理解,要知道原本不良人那里关于此案的口供被她给找出了不少的漏洞,面对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吴厚翰竟还是一心认定杀死大姐儿的人是冯素珍,甚至都不等刑部复核,就直接给冯素珍送去了休书。
果真是至亲至疏夫妻。
究竟是吴厚翰薄情寡义,还是冯素珍在骗取高景之的同情心?
潘梦知一时之间不敢妄下决断。
无论如何,还是先去问一问那位奶娘孙氏再说。
而且,若如果单从作案时间上来说的话,这位孙氏也有犯罪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