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徒哑口无言,被迫不得全然信之,由是转惊为悲,眼中泪水打滚,许蓉儿悲恸之中神志尚清,走到女徒身旁道:“还需尽快将这些事通知下去才是。”
女徒会意,走出屋外,让传话女徒将帮主死讯告知各个观阁,而许蓉儿上崖禀知于后山习笛的姐妹,待到上崖过后,见女童依旧坐地玩石,而此时自己心中诸多苦痛无法抒怀,便走到女童身边潸然泪下。
女童得知昔日曾对自身温言柔语的仙姑,竟然阖然长逝,稚子心性懵懂无知,自不会痛哭流涕,只是稍稍抱憾,却见到许姐姐难过至极,故而面露忧色,朝其慰道:“姐姐姐姐,不要哭,星儿会难过的。”
许蓉儿听到女童的俏嫩之声,只觉更为苦痛难受,只强忍热泪,朝女童哽道:“姐姐不哭...姐姐真没用...还没有星儿懂事...星儿乖..”
而后牵住女童嫩手,走进密林告知修气女徒张璐死讯,女徒尽皆惊住,纷纷盈泪欲落,皆死死盯住许蓉儿不住哭询,许蓉儿掏出信条递给众位师姐妹,众人瞧过后,得知此乃观主的亲笔字迹,由是不得不信,眼目涨红。
钟香观曲生观魂灵观三观此时皆一片静谧伤悲,众位女徒不再似往常那般谈笑风生,闺语连连,而是除却惊诧不解之外,尽是痛楚顿生,良久未能坦然受之。
哀痛之余,也只得忙着筹备丧事,待得陆云湘护送帮主尸身回山,也好顺然举办后事,令帮主早日瞑目升天。
陆云湘早在距玉笛山数百里外与徐青等人一道住宿旅店之时,便已作信一封,肚中千言万语无法坦然写出,只好寥寥几十字,滚热泪水险些浸湿了信纸,卷起信条绑上红绳,缚于白鸽爪上系紧,放鸽飞天报于玉笛山青瑶观女徒知悉。
车马劳顿,在陆云湘等人之前的两位女徒,外加茶庄庄主遣来护送陆云湘等人的庄侍,挥鞭赶马,终于来到玉笛镇外,车骑上不得玉笛山,只好驾车进镇,车内一位女徒探出车外,为侍者指路,三人运送张璐尸身到至笛庄前停下。
庄内女客也不在如往常那般奏笛吹曲,听闻玉笛山上传来帮主已薨的讯息,庄主王轩当先遥遥难信,只一味想着要上山求证此事,可到庄女徒扬言此讯千真万确,乃是青瑶观,叫观内女徒知晓,字迹文笔确实无错。
王轩听闻到此才不能不坦然受下,这几日皆没好生用过膳,笛房书房也少有进去,郁郁寡欢,悔恨自己当初没能同陆云湘帮主一道前去助援。
正自借酒消愁,忽听得屋外传来敲门声,便应了声:“请进。”
进来一庄侍,禀道:“庄主,门外来了两位钟香观女徒,外加一位粗布男子。”王轩道:“可有问清楚山上有甚么事处?”那侍者回道:“他们说他们自太湖而来。”
王轩登时惊住,忙站起身来,夺出屋外,与侍者一道行到庄门前,见到两位女徒,便问道:“你说你们是太湖来的?”
其中一位女徒回道:“不错,我等是随陆观主回来的,陆观主有事要办,估计得晚一日才到。”王轩道:“好,我们进庄再叙。”
侍者将车轿牵进后院,女徒与王轩一道进入前厅,王轩吩咐女婢看茶,女徒抿茶端坐,王轩道:“帮主....”
两位女徒一时红了眼目,王轩道:“难不成是真的?帮主真的过世了?”女徒回道:“我们未能照料好帮主,还请庄主恕罪!”
言犹未尽,二位已然站起身子,跪在瓷石板上,王轩急忙扶二人起身,二人心中有愧,不愿起身,王轩道:“二位随帮主出生入死,倘若连你们都罪责深重,让我这个庄主情何以堪?让山上四观中的门徒情何以堪?”
二位女徒这才起身坐椅,王轩又道:“帮主尸身何在?”女徒回道:“还在车轿内,由茶庄侍者置放于后院。”王轩惊道:“帮主的尸首在你们乘骑的那辆车内?”52文学
二人点头称是,王轩等不及要去瞧瞧,须亲眼见到才会全信,由是走出厅后,拐进后院车棚,侍者打开车轿内的暗门,王轩遣小厮将暗门内张璐尸身抬起,进而抬进祠堂后头放置,王轩走近瞧看,见张璐神色安详,面色白清,已是过世多日,须尽快入土为安,不然待得尸身发臭,便是大为不雅,且对逝者不敬。
王轩以及众位围观装内之人跪地磕头,嚎泣痛哭,女徒也一同跪地,心内大为不甘,转悲为恨,王轩忿道:“究竟是何人杀害了帮主的?”
两位女徒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帮主并未堂堂正正败于他人之手,而是被奸人下毒毒害,那人是太湖派的逆徒细作,本来自北都朝廷,而后潜伏在太湖多年,名唤长耀,归根结底,帮主是死于朝廷之手。”王轩恨道:“王轩有生之年,誓要为帮主报仇雪恨!”
之后二位女徒随王轩进了前厅,慕时将至,王轩便安排人好生备好膳食,供两位身疲力竭的女徒享用,又遣人去镇内购置了一顶棺材放入后院祠堂,另派人即去玉笛山告讯,帮主已然运回,还请派人过来接应。
女婢上山禀告,钟香观内的几位师太得晓后,又遣人告晓了其它三观,由是每观遣一位下山。
这日夜内,笛庄前厅内已然坐足了七人,王轩加四位观内掌事以及钟香观内的两位女徒,掌事们瞧到了张璐的尸身,确认了张璐过世一事,除却伤心欲绝之外,四人皆忿恨不已。
坐在厅内的王轩提议,玉笛帮帮主过世一事暂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