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略感失落,却也觉得钟柳烟所言甚为在理,只是自己功力微弱,又负伤在身,实在帮不上甚么忙。
陆云湘道:“诸位,我们就此分离罢。”
众人互自辞别,由吕子昂领着二人走一段路,待穿过杨林,跨过溪河,便不再领随,徐青自也知晓前路何走,同陆云湘一道前往东临城。
二人行约三时,见到城门立前,便知已然抵达,徐青暗知稍后便会见到叶迹,那时陆云湘在身旁,自己又该如何开口,爹娘大仇不可不报,半年前的真相不可不查,徐青下定决心,不论遇到何等劫难,都不可作弃。
二人走进城内,寻适才来过的客栈,陆云湘见徐青心事重重,本想着护他周全,不受萧嵩等人的侵害,然彭玉珊病体待复,却是不得不去那虚境山,而那处有塞林军虎视眈眈,首主又惨遭杀害,还是那付真所为,虽然有待求证,但陆云湘始终觉得钟柳烟与陈昭二人绝非空穴来风。
这般叹思,徐青忽道:“陆观主,你对首主被害一事有何看法?”陆云湘道:“多半与那个长耀脱不了干系,若是去那虚境山,首要之事便是查清首主的死因为何。”徐青道:“你是否也绝不认同付师兄会痛下杀手?”陆云湘道:“付师弟的为人有目共睹,但陈寨主与钟姑娘也绝不会无端地诬陷好人,只是他二人似是隐瞒了部分实情,待会儿折回去后,定要想法子套出实言。”
二人穿过行流,不消半时便已达至栈内,陆云湘看向徐青,徐青道:“他们在二楼房内,我们直接上去罢。”
二人一道走上阶梯,走过楼廊,徐青数着屋子,而后停在屋前,伸手敲门,屋内陆云栖忙站起身来,提剑作备,口中不住说着:“莫不是官府的人来了?”
叶迹与林静皆是一笑,林静道:“哪来的官兵,即便如此,你也用不着这样罢。”
陆云栖心想这两位高手在此,自己也用不着这等担忧,由是收起剑来,走到门前,拉开门栓,见到的却是徐青与陆云湘,登时面露笑意:“姐姐,徐师弟,你二人怎么来了?”陆云湘道:“怎么,我不能来吗?”陆云栖道:“你们不是去甚么借云村了么?而且怎么就你们两位?”
屋内林静道:“你先让他们进来再说好不?”
陆云栖忙让开道,徐青陆云湘走进屋中,陆云栖闭紧屋门。
徐青见到叶迹本人,忙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尊。”叶迹回道:“不必多礼,快起身罢。”林静道:“许多时日未见,你们师徒二人该是想念得紧罢。”徐青道:“师太说得不错,这些时日,徐青甚为记挂师尊,每日皆有思念,盼望着能与师尊重聚。”陆云栖道:“徐师弟,也从没见你这么会说话的,与赵郡主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现在这般会说。”
提到“赵郡主”三字,徐青面色一紧,叶迹也颇为暗沉,不过这股却是只在一瞬之间,旁人是万万察觉不得的,只见叶迹朝徐青道:“记得你是护送彭家去玉笛山的,可有护她们周全?”
徐青心想这老家伙明明心知肚明,却还在那佯作不知,便有意回道:“弟子一直小心谨慎,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江湖人士,弟子如履薄冰,每日战战兢兢,身上的担子愈发地重了,一刻都不敢怠慢。”我爱电子书
陆云湘看向徐青,面露异色,陆云栖笑道:“平日里瞧徐师弟沉默寡言,怎么今日这般会说了,在浅水地界的时候也没见你对叶掌门恭礼有加的。”叶迹道:“既然知道身负重任,竟还让彭家二小姐旧疾发作,冠冕堂皇地说这些有何用?”
徐青闻罢立马跪倒在地,倒是令众人大为吃惊,叶迹忙道:“你这是做甚么?”徐青道:“弟子失职,没能顾好玉珊小姐,还请师尊处罚。”林静道:“徐师侄,你误会了,叶掌门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耿耿于怀。”徐青道:“师太此言差矣,做弟子的,倘若不将师尊的话放入耳中,怎对得起师尊的栽培,弟子虽然入门不久,却也早被门中的师兄弟所感染,亦被师尊的正气凛然所触动,师尊行走江湖,风姿奕奕,弟子又怎能给师尊丢脸,如今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弟子实在是无地自容了。”
叶迹见徐青说得头头是道,一反平常,心想这小子定是知晓了甚么事,眼下这般惺惺作态,看来是有意要让自己下不来台,显得自己度量狭小,在门内时对徐青过于苛刻,由是冷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跪到何时?”陆云湘道:“徐师弟,你还是起来罢。”
徐青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时起兴,先让叶迹老儿稍稍难堪,亦要让他觉得自己并非任人摆布,而不知还击。
眼下陆云湘既已说话,便起身来,几人围坐木桌,林静道:“彭家二小姐的病情如何?”陆云湘道:“二小姐病情暂且稳定,吕家夫妇为她熬药喂服,不会再有突发一事了,不过....”叶迹道:“不过甚么?”徐青接道:“玉珊小姐所患的是自幼留下的痼疾弱症,须得虚境山上的九虚莲并玉笛山内的忘忧草方可解症。”叶迹惊道:“是何人许你们这般药嘱的?”陆云湘道:“是一位住在借云村内的神医,村民们都唤他神隐,这位先生医术超绝,玉珊小姐那晚突发旧疾,便是这位先生临危救急的。”叶迹再道:“这九虚莲是何物?”徐青道:“听村内的一位小女孩这九虚莲是虚境山的镇山之宝,向来只有掌门一人知晓,便连刘师兄亦是初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