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不许你如此说骆扶雪。”殷蒙护短,不乐意了。
许舒软剑指着骆扶雪的鼻子:“天歌,你以前的品味我便不敢苟同,现在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级了,这女人,长得丑,没有脑子,私行离开京城,自作伶俐的混入县衙,结果风吹草动,我们以前查的一切,皆都付诸东流。你如此护着她,她到底哪里一点迷惑人了?”
“一切!”那是毫不迟疑的两个字。
骆扶雪眼睛里冒着打动的小泪花。
更多的,是愧疚。
看来,殷蒙在这里这些日子,查出了少少端倪,现在,县衙大乱,风吹草动,许多事儿怕是早有变数,这不可能谓不是她的错。
犯了错误的人,连争辩的资格也没有。
做错了事,她也不想躲在殷蒙身后,一味追求庇佑。
她站出身来:“许峰主,我做错了什么,你大可以批评的,我客气承受。”
“客气,哼,客气你和殷蒙撒娇,说我伤你?”
啊,她看到了啊。
骆扶雪种种尴尬,这姑姑难奉养啊难奉养。
“我……”
这世上,也竟有让骆扶雪说不出话的人来。
看来,在许舒眼前“耍心机”是不明智的。
她以后,或是多一份坦诚吧,人家现在对她的印象,恐怕便是生事精,白莲花,心机婊之类的。
虽然骆扶雪对她的印象,也没好到哪里去。
儿时的女神,谁晓得便面前这夜叉罗刹母老虎样啊。
“你可晓得,你坏了我们什么功德。那七个村子,五百多村民,我们本都找到关押之处,想好了搭救之策,你一来,这些人连夜被一切转移,不翼而飞,生死未明,骆扶雪,你可真是好样的。”
是如此吗?
这个好样的,骆扶雪一点都不想当。
千里而来,便是为了搭救那些人,给三百条人命讨个说法,现在却将那些人置于更凶险的田地,她内心的愧疚感,几乎将她熬煎的喘气。
殷蒙一把抱住她:“丰州城也便那麽点大,不会找不到,并且我们也并未想好搭救之策,只是在张望而已。”
许舒软剑扫向殷蒙:“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
“什么都没灌,我的事儿,你少管。”
“臭小子,你也给我滚,立马滚,带着骆扶雪,滚下山去。”
许舒看来是真的气坏了,连额头青筋都暴凸起来。
殷蒙微微紧了下眼眸,看得出来,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骆扶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某种安慰的力道。
殷蒙打横抱起她:“许峰主,那你保重。”
回屋,殷蒙眼底的情绪收敛了洁净,骆扶雪仍旧觉得获得,他内心不爽。
“否则,和姑姑去道个歉?”
“不稀饭你的人,本太祖也不稀饭她。”
如此真的好吗?虽然她内心甜滋滋的,却总以为自己这无意间像是使了个诽谤计。
委实,她刚刚不该同许舒计较,火上浇油引殷蒙脱手的。
她也不曾料到许舒性格这般坏,更没料到许舒对她的成见这么深。
“好吧,那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她一派倜傥,此时再放低姿势去讨饶赔礼,也没什么好处。
人家该讨厌,还得讨厌她。
她也不是个爱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殷蒙修理好了行囊,叫上青杏夏颖,走到谷口,一个男子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盖住他们去路。
“殷蒙,峰主说,让你把这女人也带上。”
黑头土脸,满脸血疤的女人,周密一看,骆扶雪还认得:“这不是被我差来透风报信的姑娘吗?如何会如此?”
“轰隆弹引爆了,她避不足,受了重伤,现在尚未走开性命凶险。”
“我去,这怎好带下山。”
“青杏,去取个担架来。”
“是,殷蒙。”
骆扶雪不无担忧:“没事的吗?”
“下山不远,有一处药庐,我们可以去那。”
“好吧。”
否则以许舒的性格,迁怒了这姑娘,这姑娘怕是连活命的时机都不会有。
五人一行,下山来,在半山腰遇到了在地上画圈圈的徐莫庭。
见五人,丢下竹棍子,猎奇迎上来:“你们如何也下来了?”
“被赶走了呗,和你一样。”骆扶雪打量他一番,戏谑,“你踟蹰在此,莫不是不舍离开。”
“才不是。”他眼神闪烁,典范的心虚。
骆扶雪笑道:“总不会以为,她会追出来,留你吧?”
他显然被骆扶雪几番说中了苦衷,有些恼意:“爷不新鲜。”
“你要着实想她,便回去,回去了未必还能走便是了。”
骆扶雪美意提醒。
徐莫庭忙闪到殷蒙边上:“走走走走,我只是料定你们也会被赶下来,等你们罢了,谁晓得叫我等了这许久,我才不回那狼窝去呢。”
插嗫。
随他吧。
摆布他现在回去,许舒恨意难消,另日子也不会好于。
六人一行,下了山。
路上骆扶雪攥紧时机,将想起来的一切告诉了殷蒙,如果是还能赶得着,大约齐王的人还在城内。
殷蒙交托了青杏,同他一道夜探州府。
骆扶雪并不担忧,以他和青杏的武功,必然能满身而退。
她现在更担忧的,是担架上这姑娘的生死。
这姑娘道义,真的替她来搬救兵了。
只是也糟糕,无端端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