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还知道关心我的身子!”
宋玲珑微笑着嗔道。
随着,一声响雷,白光照亮了那张千娇百媚的侧脸,阳明渐渐痴了,他想:
这一刻该是永远,那有多好,师姐……
落霞殿下,幻月洞府,玄冰古道。
青松闭目冥思,他端坐在蒲团之上,手结兰花指印,身旁那柄十虎长剑寒芒微微,插进面前三尺处,与青灯摇曳相伴。
此刻,他无心修练,今日发生太多事情,小师弟那身道行,如果不是让姓金的小崽子逼急了,恐怕就连他这辈子也想象不到。
不知不觉中,这个孩子也长大了,想起曾经豆子般大小的老七,变成了九天金雕之上的火神时,他也有些不认得了。
默默的苦叹一声,愁道: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小鬼开始变了……
也许,这些年面对宋大义与师娘纪慈的期望,又或者作为落霞殿长徒,他的心思更重在修为,可惜,终归是资质差些,与其他殿内的同辈交手,总是胜少败多,每每宋大义宽慰道:
铁树千年开花,则名满天下,香溢四方。
对于这话,他奉为神明,所以,练的更加刻苦,甚至霍出性命,有好几次,就在玄冰古道内走火入魔,险些丧命。
就连宋大义也看不下去,让他休息,他却不肯,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穷毕生之力,达上品武学巅峰。
一声声,渐渐慢,是个男人走进,他其实走的很光明磊落,只是,阴怯怯的性格,让他淹没在黑夜里,比天暗,比雨冷,更仿佛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常人看不到他,他也乐的清闲,尽管此刻,身上的那件灰麻长袍沾了不少泥水,他也不管,就让其拖着地,极是懒散。
此刻,他很幽怨,这个人平生最讨厌麻烦,却偏偏仿佛跟姓金的小崽子扯上的关系都很麻烦,而作为大师兄,他又不得不管,师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又不敢随便进风雷塔,要是死了,了不起收尸,要是活着,免不了讨他一顿好打。
所以,苦于神霄宫规矩,这个懒惰的大师兄,想清闲一刻都很难。
“就知道你要来……”
青松睁开了眼,发现眼前男人顶着那对招牌一样的黑眼圈,满身泥垢,胡渣多了也不刮,长发纠结的象把稻草,脸颊上兀自还留有一块晚上吃剩的老大米粒,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祢衡抖了手里油纸伞上的水,其实他不抖还好,毕竟伞漏了,经他这么一抖那些调皮的落水居然淅淅沥沥的全都淋在了身上。
他尴尬的冲着青松笑了,青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乾坤殿果真就这么穷吗,连把好一点的纸伞都没有?”
祢衡愣了一会,然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示真的很穷。
青松额头上绷起一条青筋,他很无奈道:
“等一会,送你一把,免得回去路上淋死了,还要怪到我头上。”
祢衡裂开嘴笑,仿佛很得意,这一趟不算白来,还捡了个大便宜。
青松瞧着他貌似穷人乍富的表情,一股无名怒火就是往上冲,瓮声瓮气道:
“你找我干什么?”
祢衡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又伸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长发,直到他们屈服的贴紧了额头方才满意道:
“打架!”
青松一楞,问道:
“带剑了没有?”
祢衡颇是松垮的从后背抽出一断枯木般的长剑,淡淡道:
“剑宗弟子,不带剑来,难道挨揍?”
青松点了点头,同意他说的有道理,只听一声拖泥带水的响声,祢衡抽出宝剑,暗淡无光,斑斑锈迹,说是剑那是抬举,其实跟块废铁差不太多。
青松那团火“噌”的就上来了,他最爱剑,仿佛全天下魂修之辈应该都爱自己的兵刃,又恰好是个道士,讨不了老婆,把剑比作婆娘也是情理之中,如果对比十虎,自己的女人算的上风韵犹存,婀娜多姿,相反祢衡的就可怜的多,徐娘半老,糟糠之妻。
可是,祢衡专情,所谓:藏糠之妻不可弃。自己长了多少岁,这柄剑就跟了多少年,每每寒冬腊月,他要自己先捂烫了被窝,才放剑进来,老夫老妻的感情很好。
青松怒上加怒,斥问道:
“这还是那把无邪吗?”
祢衡点了点头,端起剑来左看右瞧,发现顺眼,并没有什么不妥。
“剑好不好无关,关键是人。”
青松冷笑,道:
“好像听你的意思,今夜你决计不会让我好过?”
祢衡正了正神色,极少露出一副兴奋,道:
“对头!”
青松哈哈大笑,反问道:
“当初,你一剑胜了我,却主动认输,我想找你打,你都不再跟我打,今天,你怎么肯了?”
祢衡一脸茫然,半晌,骚了骚头,仿佛对于这个问题以他的水平很难解释的清,道:
“小师弟对小师弟,大师兄对大师兄。”
青松眯起了眼睛,此刻,那柄十虎也仿佛随着他的心境列列作响,剑缝对手。
“你怪我打了他?”
祢衡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怪你打他,只怪你打到他吐血!”
青松哈哈大笑,貌似很是得意,冲着他挑衅道:
“那你是不是也要打回来,打到我吐血?”
祢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