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路上江淮忽然开口,赶得却是齐琰。
齐琰挑眉,笑道:“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忘了告诉你,太后娘娘病了,皇帝还不准人探望。”
江淮脸色一变,齐琰继续道:“太后病前最后见得是皇帝,我猜多半是因为你的事。”
“因为我?”
“当初小宁宁独自离开,有人故意把寻人的视线往别处引。若不是你让我盯着陆傲,只怕还真容易被混淆了。”
齐琰并没有说透,江淮便已经听懂了。
当日除了太后和皇帝,没有外人知道云千宁离开的事。
能做这件事的必然是他们,只是江淮不明白,外祖母和舅舅……
“我要进宫。”
江淮沉声,齐琰扬扬眉,道:“小宁宁我替你照顾着。”
“我也去。”
云千宁刚刚可是思考半天,齐琰的意思是太后和皇帝并不想让江淮找到她,如今若是陛下和太后真有分歧,那多半也是因为她的事。
“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
齐琰叹口气,云千宁疑惑的看着他,她忘了什么?
“最近三清观的道士出动好些,为了寻你都要疯魔了。”
云千宁更加不解了,问道:“找我做什么?有急事呀?”
齐琰扶额,道:“小姑奶奶啊,眼看就要到中元节了,如今京城里满是慕名而来的善信就为了见你一面,你这个时候失踪音信全无,你说他们能不着急?”
云千宁哎呀一声轻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我先去道观见道长,你……自己可以吗?”
云千宁有些不放心江淮,江淮点头,对齐琰,道:“楼家兄妹你帮我安排一下,找个适合经商的地方,别放在京城。”
江淮不把他们放在京城,不仅仅是因为楼诗柔不知天高地厚,更多的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虽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既然答应楼益护他儿女周全,自是不会食言。
临到京城,一行人分道扬镳。
云千宁由千路陪同前往长清观,江淮则是进宫去见太后。
江淮还没见到太后,就先被皇帝的人拦住了。
“陛下请郡王爷到乾元殿去一趟。”
江淮冷眼看着公公,直言道:“我见过外祖母后便去。”
“陛下的意思是让郡王即刻就去。”
公公不肯让路,江淮此刻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我若执意要去呢?”
江淮眼神冷冽,丝毫不管公公继续往前走,今日这慈宁殿他是一定要进去的。
公公立刻喊来侍卫,双方僵持不下,就在江淮要动手的时候,皇帝来了。
“这里是皇宫,怎的在这就要动起手来?”
皇帝过来,江淮垂眸——舅舅似乎从不曾这么对他说话过。
想到此处,江淮单膝跪地行礼问安。
“陛下,臣听说太后娘娘病了,一时忧思不安莽撞了,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着垂首面无表情说出这番话的江淮,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这样子像极了他母亲。
“罢了,你起来吧。”皇帝心里默默叹口气,带着他往慈宁殿走。
路上竟是屏退了所有人。
“听说你路上遇刺,朕瞧着你的脸色到现在还是不大好,若是没有药便与朕说。”
江淮看着皇帝,仍是客气万分:“谢陛下关心。”
“你……偏要与朕这么生分?”
皇帝皱起眉头,江淮脚步一顿,沉声道:“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他所做一切不过顺势而为,怎的反倒成他的不是了?
“宁丫头怎么不进宫?往日太后最是心疼她了。”
皇帝不欲多说直接转移话题,江淮仍是直言道:“臣以为陛下不想看见她,故而便没让她进宫。”
“你这是什么话?”
江淮沉默不语,慈宁殿外戒备森严,连侍卫都是往常的两倍。
院中那缸并蒂莲已经不在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水缸,里面的鱼儿都懒得游动了。
太后在寝殿内睡着,瞧着精神头不是很好,江淮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随即便退出来了。
“你也瞧见了,并非是朕故意阻拦,实则是你外祖母的身子确实不宜旁人来叨扰。”
江淮抬眸,看着皇帝面无表情。
“我可以带着宁儿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恳请陛下请凌禾为太后娘娘医治。”
江淮拱手,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抬手轻柔着的额边。
“你是在威胁朕吗?”
江淮沉眸,低声道:“陛下多心了,我怎么敢?”
皇帝眉头紧锁,江淮拱手便要往外走,思量片刻又停下脚步。
“玉芙的死,我有责任。舅舅怨我恨我也是应该,可太后做错了什么呢?难道舅舅想失去女儿再失去母亲?”
江淮说完抬脚便走了,独留皇帝一人在厅内,心中五味陈杂。
皇帝是怨恨江淮的,恨他当日明知玉芙受欺负却不帮她,也没有告诉他。
更是怨恨云千宁,为什么不早早把季元斌的面目说出来,若她早些说出来,玉芙何至于惨死啊。
如今季元斌对外将玉芙抹黑,百姓们不少同情他的,这个当口便是想暗中处置他也是不行的,会引起民愤。
皇帝心中有气,把气都推到云千宁和江淮的头上,连太后他都记恨上了。
只是今日亲眼看见太后如此,又有江淮一番话,皇帝心里更难受了。
江淮离开慈宁殿,先去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