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多机灵，知道孤儿原附近有一个荒废的老房子，没事就和几个手下跑去那里种芝麻和花生，收籽后用石磨磨成酱存起来，做一次能吃上三个月。”
赵雨墨给自己点个赞。
“我真的好聪明，要是能种点菜养几只鸡就更好了，不用去偷别人的。”
林凡当年还真这么给元小七提过意见，“你说青菜种了会被虫吃掉，养鸡需要喂粮食，不划算，花生和芝麻比较好种。”
真机智，连这个都顾虑到了，赵雨墨开始佩服小时候的自己。
“餐具、食材和调料都有了，你们几个人分工，有人生火，有人找柴，有人去找野菜，有人在小溪边宰杀荤肉，有人用小刀切割食材。”
赵雨墨好奇，“那我是负责做什么的？”
“放风和吃。”
“……哦，我也太不地道了，就算是小队里的领导人，也不能光吃不干活，这么苛待下属。”
还有一个分工被林凡自动过滤。
找牛粪用来引火。
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去找牛粪，被几只成年野牛追到满山跑的凄惨场景！
赵雨墨开始构思那副开小灶的有趣画面，“筷子很容易解决，随便折两根树枝剥了皮就能用，那碗呢？碗容易碎，你们拿了锅，腾不出手拿碗吧？”
林凡眼前全是历历在目的画面。
“没有碗，你们不知道从哪找到很多水缸的碎片，人手一个，抹一点花生酱和芝麻酱放碎片里，等肉在清水里煮熟，用从坏伞上面抽出来的钢丝做筷子，夹起来蘸酱吃。”
画面感好强烈。
漆黑色夜色下大山一片死气沉沉，在被孤儿院忽视的角落里热闹非凡。
几个小孩子坐成一个圈围着火堆有吃有喝，沾了锅灰的脸上洋溢笑容，不怕野兽来袭，没有一丝烦恼。
真好。
那样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
筷子不知何时被放下，赵雨墨双手托腮，歪着头，目光迷离地盯着林凡想入非非……
林凡夹住一块豆腐迟迟没吃。
多年后再回想，那时候真大胆，没考虑到锅一旦被摔坏，他们会被孤儿院严厉惩罚。
没考虑到生火可能会引起森林火灾，更没想到野兔野鸡可能有寄生虫。
那时候只知道肉很香。
夜色很美。
夜风很凉。
夜莺声和笑声不绝于耳。
“吃得饱饱的，七八个人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往草地上一趟。看着夜空里大大小小的星星，唱歌，互损，计划下周吃什么，畅想未来要赚很多钱。”
大家都很快乐。
包括他。
“我好后悔不记得这些事了。”赵雨墨夹起一块海带放嘴里，“那一锅肯定比这一锅好吃。”
林凡冷哼，“不见得。”
有个事他没讲。
其他人吃的是肉没错，而他，作为一个被迫入伙的新人，前几次压根没有吃肉的份，只能吃豆腐、青菜和稀奇古怪的野菜！
好在肉汤随便他喝……
“你那会吃得开心吗？”赵雨墨笑嘻嘻问，“在那种情况下靠自己双手吃到肉，一定也很开心吧。”
林凡冷脸否定，“不开心！”
“哦……”
刚才还很开心，眨眼间变得凶巴巴的，估计是自己苛待他没给他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