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云当时被柳佩青掐的晕死过去,但是并不是致命伤,没多久就醒了。当时拜长风正在加紧时间治疗阮菲和柳佩青。本来安千山想要为他们叫更有名的大夫来,可是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拜长风做好一切之后,阮菲和柳佩青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安千山毫不吝啬自己对拜长风的赞美之词,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但是看到阮菲和柳佩青一直没醒,心里还是着急。后来请了别的大夫来看,都没有头绪,最后只能这么干等着。
拜长风给柳佩青讲这些事的时候,给自己不知道加了多少形容词,在另一个房间的安千山不停地打喷嚏,还以为自己感染了风寒。
终于,柳佩青听不下去了,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断拜长风:“我要问的安晓云现在的情况。”
“哦哦!”拜长风终于从自己幻想的美好中缓过神来,说出来的话言简意赅,“安晓云死了。”
“什么?”柳佩青不敢相信,“怎么死的?”
“啊不是!”拜长风说出口了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赶紧纠正自己,“她当时差点死,但是没死成。”
安晓云醒过来之后,发现拜长风又把阮菲救了回来,于是想要再一次行凶。可是安千山怎么可能再给她这个机会,把安晓云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呢,安晓云是要找机会溜出来的,被老城主发现了,于是把她绑在了房间里,不准她触碰别的东西,一切等到阮菲醒过来再说。”
安千山此时正坐在安晓云的房间中,面前就是被五花大绑的安晓云。
爷孙俩就这么僵持着,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安千山还说不忍心自己的孙女就这么下去,对安晓云说:“你这是何苦呢,就算柳佩青喜欢的阮菲,世界上还有别的那么多好男人,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回答他的,是安晓云不屑的眼神。
这样的对话,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安千山没想到安晓云竟然对阮菲的性命如此执着,安千山告诉她,阮菲是自己好朋友的孙女,她们俩应该和睦共促才是,没想到安晓云对他的“好朋友”,也是带着同样的敌意:“呵,好朋友。”
“当初要不是你的好朋友把你叫走,我的奶奶也不会出事,我的父亲也不会变成那样!”安晓云不顾一切地大吼,完全抛弃了她作为大家闺秀的教养。
慈祥如安千山,也听不得自己的孙女这么评价阮一心,他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怒视安晓云:“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被绑在床上的安晓云已是心如死灰,现在她爹也死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当然是我爹告诉我的,不然你还要把奶奶的死一直瞒下去吗?”
“胡闹!”安千山忍不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安寄风到底给她灌输了多少错误的思想。他本来希望自己的孙女能够健康地长大,就算在修炼方面天赋差一点,自己也能护她一生。
安晓云已经不在意安千山的反应,她接着说:“为了你的好朋友,你抛妻弃子,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你为了保全你城主的位置,一直打压我爹,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当初的一切都是你骗我们的。”
“现在好了,找借口把我的经脉毁了,让我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就满意了!”安晓云越说越激动,情难自已,痛哭出声。坐在她对面的安千山浑身颤抖,反思自己这些年到底都是在干些什么。
又是沉默,安晓云也哭得累了,她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她开始下逐客令,让安千山离开。安千山坐在凳子上,愣愣地想了很久,才终于开口:“你一直以为,你奶奶当年的死,是因为我吗?”
安晓云看都不想看安千山一眼,曾经的爷孙情,早已在安寄风死去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怎么,你现在还想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辩解吗?”安晓云声音冰凉,她的心,比声音还要冷。
安千山的精神都是恍惚的,他害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可是到现在,他已经瞒不住了。
他走到安晓云的床前,看着安晓云的脸,好像看到了他的嫂子。
他张口,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安晓云的心上。他说:“你其实不是我的亲孙女。”
“不管是你,冬儿,还是小风,你们都是我哥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