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灏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高挺笔直的身躯像是在经受什么巨大的折磨一般,不断地蜷缩着。
赶紧拿了一张手巾扎住自己的手腕,凤湉忻飞快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龙灏阅你没事吧?”
用力地捏着金丝兽纹棉被,龙灏阅依旧在昏睡之中,想要睁开眼却是不得。
唯有一道着急温柔的女音响在耳边:“龙灏阅你没事吧?”
谁。是谁在说话。
分明是想要醒过来,意志却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血液里面像是燃烧着一把大火,温度灼热,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沸腾滚烫。
他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蛊虫在血管里面游动,急躁暴动,似乎是想要钻出来一般。
凤湉忻看着不断地挣扎的男人,很是着急,连忙弯下腰,按住他的胳膊。
“龙灏阅,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看来轩辕剑说的话是真的,她的血,的确对龙灏阅身上的阳春白雪有作用。
只是她依然搞不懂,为什么她的血会是至纯至阳之物,可以对抗至阴至寒的邪术。
还有,轩辕剑一直叫自己都是“凤大人”,以前没有深想,现在想来,却是觉得奇怪。
她不过是凤侯府的一个不受宠爱的大小姐,就算论上这地位,怎么也和“大人”两个字沾不上边。
更何况,轩辕剑还是千年神剑,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叫自己凤大人?这相当于,是在认主啊!
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轩辕神棍剑似乎还喊过自己一个名字——凤姒。
思绪乱七八糟地缠绕在一起,像是麻绳一般纠缠着打着结,扯都扯不开。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深吸一口气,待到后面有空,一定要好好问问轩辕剑。
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总觉得,一切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龙灏阅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凤湉忻一张放大的脸。
剑眉微挑:“你离本相这么近作甚?”
“看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凤湉忻坐直身子,扯了扯衣袖,遮住绑着布条的手腕。
“还以为你要昏睡个十天十夜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来了,啧啧啧。”
手肘撑着身子坐起,丞相大人依靠在床头,有些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听夫人的意思,似乎是特别不希望本相醒过来?”
手腕一阵一阵作痛,凤湉忻忍着伤口的难受浅笑着开口。
“谢腹黑你这样乱扣帽子可不行啊,我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早点醒过来啊。”
“还有,河西的村民听见你病了,每天都在外面等着要见你一面呢。”
“哦哦,对了,他们还给你送了很多东西,期盼你早日康复呢,要不要去门外看看?”
慢慢地站起,龙灏阅望着容颜明媚动人的女人:“本相之前昏睡的时候,好像被人喂了什么东西到嘴里。”
“可是夫人?”
凤湉忻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显。这个男人不是昏睡着的,怎么还有意识的。
眼角弯弯地一笑,她转身拿起华贵的紫色长袍,慢步走向床边。
“是啊,我看你的嘴皮那么干,都已经裂皮了,就想着给你灌点儿水润一下。”
水吗?
龙灏阅狭长的凤眸半眯,但他记忆里面的味道,和水明显不同。
虽然没有办法确定凤湉忻喂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龙灏阅很能肯定。不是水。
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打量的目光,凤湉忻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丞相大人这是怕我趁着你不能动弹,给你喂了什么毒药不成?”
“若真是夫人喂的,本相倒是甘之如饴——”
本来正整理着长袍的手指一顿,凤湉忻咬了咬下唇。
仰起头,她眼中似笑非笑:“丞相大人能不能不要随便乱撩拨,我可是会当真的哦——”
分明知道这句话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顺口而出,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欣喜和心动呢。
龙灏阅没有再说话,拿过女人手中的长袍,缓慢优雅地套上,然后踩上黑色长靴。
“等一下,衣服没有弄好——”
凤湉忻上前,雪白细长的手指翻了翻紫色长袍的衣领,然后齐齐抚平。
“嗯,这样就好了——”
龙灏阅回首,握住那*的手指:“和本相一起去门口看看吧——”
这猝不及防的触碰,一下子牵扯得手腕疼痛起来。
凤湉忻条件反射地一抖,飞快地甩开了男人修长的手指。
望着自己空掉的手,龙灏阅眸底蓦地一暗。
往后能够感觉到伤口重新开裂了,凤湉忻往后推了推,扯出来一个笑容。
“那啥,我有点累,就先不去了——”
静静地站在原地,丞相大人没有说话,俊脸却是有些黑沉,周身气压都很低,能够感受到那明显的不悦。
但凤湉忻却没空理他,现在她的手腕疼的不要不要的,估计再在这里呆上一阵,伤口就要开始流血了。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
关上门,凤湉忻飞速地解开布条,只见原本应该雪白的布条,现在却是殷红一片,艳丽无比。
而那已经结痂的手腕,不断有血流出来,“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妈妈呀,疼死我了——”
吸了吸鼻子,凤湉忻飞快地拿了干净的丝帕,擦着那源源不断的血。
还好之前就从方子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