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在叶舒家所在的这个小山村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还没进九月,前几天还短衣短裤,现在只有中午热那么一阵儿,人们都已经换上了长衣长裤。
耿家灭门的案子在村子里沸沸扬扬的,版本也传了很多种,其中一种说法还算说得过去,说是因为耿春雷要上初中,他妈四处借钱,借到耿三家被轰出来了,还被耿春帅泼了一盆水,耿母一脚踩空伤了骨头,回家越想心里越难受趁着孩子不在家就寻了短见,耿春雷找他三叔理论又被收拾了一顿,结果新仇加上旧恨,就出了后面的惨事。至于耿春雷怎么残害的耿春帅,怎么杀的他三叔三婶,那就说法更多了。
这事传了一周后也就没人愿意多提了,因为越传越离谱,人们就没了兴趣,渐渐的也就成了茶余饭后偶尔的谈资,没人再成天的追问最新消息。只是每当路过耿三儿家门口的时候,人们都加快些脚步,低头快速过去,不愿意多做停留。
谭笑在叶舒家住的已经彻底习惯了,在叶舒的伺候下,吃的也顺口,住的也随心,几天下来还胖了几斤。前几天和丁峰媳妇去县城买了几件衣服回来,一经捯饬,越来越向村姑的方向打扮了。只是时间久了,村里渐渐有了闲言碎语,有人说她是大城市的千金,厌倦了城里的生活,喜欢上叶舒就来这里融入大自然了。也有人说她是某个富豪的情妇,被叶舒这小白脸给拐回来了,他们在村里住着不出去,就是怕被人抓回去。还有人说经常见到他们进山里,就是在找地方,为了被人找上门时能躲起来。
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叶舒和谭笑二人充耳不闻,每天在家里有吃有喝,全身心的混吃等死,只有丁峰那二货暗地里问过叶舒几回谭笑的具体来历,被叶舒骂过几次后,他愈发的觉得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即便看过谭笑的工作证,他也认为她是大城市里某个有钱人的禁脔,哪个警察开得起她那车。他很想和叶舒好好探讨一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类话,劝劝叶舒找个好姑娘传宗接代,他们老叶家几代单传,等着他开枝散叶呢。可是他们二人形影不离的,很难找到机会,即便有和叶舒独处的时候,但每次刚聊起这方面时叶舒的眼神就很吓人,他都话都嘴边就放弃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管他们是露水姻缘还是什么呢,他们开心就好吧,反正都还年轻,日子长着呢,等他们想明白了,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现在叶舒越发的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他的嘴唇白的快没了血色,最近发现小腹气海穴有个手指甲大小的黑点,不痛不痒的。问谭笑是否有类似的反应,结果谭笑是胸口膻中穴有个红点,多大的红点,叶舒也不知道,估计是毒性加强了,现在离死更近一步。
只要没死,生活就得继续,反正早就想开了,他俩没有大呼小叫,连医院都懒得去了,依旧天天在家里闲逛。只是现在距离秋收农忙不远了,每家都有事要忙,他俩闲人串门都没地儿去。
这一天叶舒正在午睡,结果电话响了,叶舒看了看,是丁峰那个二货打来的,那家伙今天开着收割机去乡里修理去了,再过两天就指望它赚钱呢。现在打电话,估计是要修完了,问自己有没有要买的东西,他顺便带回来。
“喂!”
“喂!树叶。”电话那边,丁峰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在捏着嗓子一样。
叶舒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好气的说道:“干啥?吃咸盐齁着了?好好说话。”
“不是,树叶,有人在找你。”丁峰说话声音依然很小,好像怕人听到,语气还挺急促,“树叶,你和我说实话。你家那位是不是哪个大款的小蜜,让你撬来了?”
“你有病吧?”叶舒骂了一句,和那二货解释不清也懒得解释了,哪有天天问人家姑娘来路不正的,这是自己小心,这些话没被谭笑听到,如果被那姑奶奶听到丁峰这么说她,非把他揭去一层皮不可。
“你还嘴犟。”丁峰在电话里有些急了,低声吼道:“人家老头都找来了,刚才满大街打听你叶舒和谭笑,那脸色,挺吓人的,不是被抢了媳妇能走那德行?现在去派出所问了,估计一会儿就去村里找你了,来者不善啊,你们快点躲起来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舒挂断了电话,没心思听他瞎说,谭笑还小蜜?她充其量是个马蜂,哪个有钱人不要命了敢包养她。
“谁呀?”谭笑在一旁问到。
“没事儿,疯子那二货,说有人在乡里打听咱俩,现在去派出所查了……”
叶舒突然不说话了,他想起来丁峰去修车那个地方就在派出所对面,丁峰可能不是在和自己闹,是真有人在找自己。来的人是个老头儿,同时还打听谭笑,说明不是本地的,那是谁呢?认识自己的人可以打电话呀,自己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不大会儿,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来电话,而是丁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个人影站在派出所门口,估计照片是偷拍的,离得很远,照的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那人一身黑色的汉服,挺瘦的,头发和胡子都挺长,至于五官相貌,那就只能意会了。
看了半天,叶舒也没认出是谁,也不知道丁峰那二货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个能包养谭笑的大款,叶舒把手机递给了谭笑,“你看看,认识这人吗?”
说话的功夫,又收到几张照片,叶舒又拿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