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闲暇几天的人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就连靠着田地吃饭的农民也陆续开始了秋收。叶舒和谭笑也结束了闲散的生活,开始打包,要返回燕京。
“你们真的要走?再过几天又国庆了,还不如直接过了国庆长假再回去呢。”丁峰一边帮着叶舒装行李箱,一边嘟囔着,叶舒要走,他舍不得,更多的是惦念,以前是叶舒一个人在外漂泊,现在有个老婆,两个人背井离乡,虽然谭笑是燕京的,但在他眼里,既然结婚了,她就和叶舒一样,根都在这里。
丁家的四口人都在,丁父坐在凳子上,那婆媳二人帮着谭笑装东西,不光装衣服,更是她们给谭笑拿的土特产,她们知道谭笑爱吃坚果,特意给弄了一口袋榛子,纯野生的现采的,拿回来时都带着皮,还是一家人扒了半晚上拔出来的,只是谭笑的皮箱有点小,装了衣服后,装不下其它多少东西,而且拿的不仅是这些。
谭笑咯咯一笑,“不回去不行啊,这次请假请的太久,属于严重旷工,我刚提升副队,再不回去,撤了我职位不说,都容易把我开了。”谭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她喜欢这里山清水秀的环境,也喜欢这里朴实无华的人,何况,现在这里就是她的家。
谭笑想这样生活下去,但她又不走不行,秦川打通电话后就要求她归队,而且天天催。不仅秦川,就连她那对她不管不顾的父母也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虽然没接,但架不住狂轰乱炸的短信,各种或强势或煽情的询问,一天的信息量比前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谭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回去上班,因为那些人下最后通牒了,她再不回去,就直接来“请”她回去了,即便这样,她也依旧将回去的日子拖到了节后。
与来时的了无牵挂不同,现在离开这里,心态不同了,此时的谭笑更像个出门远行的人,身在漂泊,而心扎根于此。或者说心已经长在了某人身上,而某人的根就在这儿。
“你们这才住几天啊,就要往外跑,这些日子忙,也没倒出功夫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过年一定要回来啊,到时候我给你们蒸豆包,炖大鹅。”丁母将口袋又往叶舒的箱子里比划一下,那个箱子里衣服不多,但被丁峰装了不少干菜和山货,也挤不下去。“这些放哪啊儿?”
谭笑笑着答应着,“必须回来呀,这是我家,一定要回来的。”
“那你们可一定要回来呀……”丁母看着谭笑,眼内又有些湿润,这些天,她和谭笑处的特别好,对谭笑比对自己儿媳妇都好。
丁父见他们装不进去,于是在一旁帮了一把手,化整为零,将一大袋子榛子分成几个口袋,零散的放到箱子里,然后让丁峰往箱子上一坐,终于费劲巴力盖上了箱子,至于没装进去的,只能再装个口袋让他们拎着了。
丁父拍了拍手,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所有的活都是他忙活的一样,对着老婆孩子训斥道:“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你们就该向小叶子和笑笑学学,天天在家憋着有啥出息,就该出去见见世面。”
丁母撇了撇嘴,对她老头子的态度很不屑,“你有出息,见过世面,爬回长城还能把鞋爬丢了,我都不稀的说你。事业什么的我不懂,你别和我说那些,我就知道老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哪都没有家好,这是孩子的家,他的根在这儿。笑笑,等你们有了孩子,你们忙的话,可以把孩子送回来,我帮你们带。”
“你可拉倒吧,我不和你这老娘们犟这个,啥也不懂。”丁父坐回凳子上,点燃一根烟卷,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他是出去闯荡过,更知道在外面的辛苦,所以才不让丁峰出去打工,宁可走走关系,让他当个小队长,守家带地的有个照应。而叶舒与丁峰不同,叶舒不是种地的料儿,这个从小就看得出来,而且不闯荡一下,白瞎他那学那些知识了。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收拾妥当了,丁峰将大包小裹的拎上了车,为了送叶舒,他特意借了一辆车。这次回燕京,谭笑不开车回去了,她把她那车扔在了“瓦房店”,她们要从省城坐火车回燕京,而丁峰就是负责送他们上车的。
谭笑起初打算让丁峰帮着联系个买主把车卖了,作为叶家的女主人,她觉得叶家的房子有点老旧了,应该盖个新的,要符合她这个新女主人气质的,最好盖个乡村别墅,配上这山这水,到时在楼顶放个躺椅,倾听着水流,享受着山风,一定美得很。而这一切的本钱,卖了车应该够了。这样,她又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更不担心别人敢来抢夺。只是,一说这个车的价格,丁峰就直摇脑袋,他知道那车很贵,但没想到那么贵。如果有人能掏那么多钱买车,那谁还买个二手车的,直接加点钱买个新的就得了呗,定制款也不行啊,关键是他也接触不到能买这种车的人,根本够不到那个档次的。
“问道于盲”,谭笑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他实在不想把车开回燕京,那里总有惦记这辆车的人,但总在村里这么放着也不行啊,丁峰偶尔开几次还行,但保养起来他也承受不起。后来叶舒给出了个主意,既然谭笑不想开这车回燕京,干脆和丁峰合伙,将车出租出去做婚车用,价格就按市场价来,让丁峰负责,回头得钱三七分,这样车也没浪费,还能创造点收入。至于盖楼的钱,叶舒当然不会靠靠老婆卖车来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