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脏话。”
“现在开始管我了？”苏玫转过身，靠在水池边。
傅近舟无视她的暗讽，松开手道：“你非得这么说话吗？”
“怎么？觉得难听了？”
苏玫从鼻腔发出记轻嗤，逼近一步，眉头敛起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说的话做的事有多伤人，嗯~”
话音一落，傅近舟还没回答，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彼此对看一眼，默契的噤声，不太愉快的谈话暂时告捷。
餐桌上，苏玫坐在傅近舟旁边，照常说笑与平日无异，可苏芊看得出她是在强颜欢笑，离开时只让苏玫送到门口，却看了眼傅近舟。
傅近舟会意跟上，“车子在楼下，我送你。”
道别后两人进电梯，苏玫脸上的笑随着合上的门板消失，她走到阳台上，没一会儿，视线之内出现两道身影，缓缓走在小区人行道上。
盯了片刻，傅近舟忽然回头看过来，按以往苏玫肯定会笑着冲他招手，今天却下意识想回避。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苏芊余光瞥见傅近舟的举措，直接问：“你这是喜欢她不喜欢她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都是如此干脆。
傅近舟脚步不停，像是早就准备好措辞般坦言：“有些事情是习惯。”
未正面回答，可听起来就像是否定。
“感情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手。”苏芊眼神黯了一分，语气严肃，“你当习惯可以说改就改，可她明显不是这样，我不管你们这半年来发生了些什么，亦或是你真的对她只是当妹妹看待，可是......”
她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我不希望她的固执或者是一厢情愿，最后反而成为你伤害她的理由，明白吗？”
头一次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一个人，苏芊期望能够奏效。
傅近舟沉默了好一会儿，直至走到车前才道：“明白。”
伸手去拉车门被拦住，苏芊摇了摇头，自己拉开车门上了后座，侧身提醒道：“回去吧，把话说清楚。”
砰一声，车门关上，汽车驶离，隐匿在黑夜里。
傅近舟站在原地，掏出口袋里的烟燃起，静静地抽完一根才往回走。
一进屋，傅近舟走到客厅便看见茶几上摆满了待拼装的乐高，苏玫坐在地上正十分认真地一个个拼装。
他走过去坐在她边上的沙发，身姿闲散地静看她旁若无人的专注样子，满腹的话想倾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盯着墙上时钟一分一秒转动，数着时间。
苏玫眼神一扫就能看见男人裤腿，她不紧不慢地摁着手上小人的碎粒，终于在拼好最后一个零件时，语调轻淡地说：“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傅近舟实现落在她身上，苏玫放下东西慢慢站起身。
“开始我跟你说话你一直不回答，晚上我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怎得就问了句，大哥哥，你说长大以后一切会变得更好吗，本以为你仍旧不理我没想到开口了。”
“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苏玫看着傅近舟自问自答，“不会，长大只会更糟糕。”迎着他的目光说：“那时候我不相信，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