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虽小却一如既往地舒服,整个马车内垫着厚厚的软软的垫子。那二人紧挨着彼此靠在马车后背铺着松软的靠垫板上并席地而坐,一人执起政史看书,一人透过窗帘望天。
方容换了个姿势,半躺在他的怀中。
顾东篱动也不动,任她摆布:“有!她的内心很平和!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既视感,让人无法捉摸!”
方容认同地点点头,挠得他胸口痒痒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太奇怪了!逆来顺受得让人恨不得想替她出口恶气!”
“知道后宫恐怖了吧!你得跟紧我,不然不小心成了哪国的太子妃,以你那个性就算能活得过第二天也活不过剧情发展的第二集啊!”
方容抡起拳头就朝他腿上一砸:“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什么时候要做太子妃了?我那些都是被迫的,被迫的!”
一遍不够再强调第二遍!竟然说她活不过第二集,真是太可笑了,这点防身的本事都没有的话,她早就被怀川干掉多少回了!
想起怀川,他其实也有后宫啊!
“哼!你不是还有怀川和苏笼月嘛!妥妥的后宫啊!你以为只有皇帝的后宫充满勾心斗角,其实说大了皇宫,说小了家臣或富商,哪个没有三妻四妾,这些女人组成的后院没一个是和谐的!别的不说,就说怀川和苏笼月,个个对我下毒手,一点也没有情面可讲!”说到后来她觉得自己超级委屈,堂堂的一家主母,拥有实权又被丈夫独宠的主母居然斗不过两个小妾。好吧,那两个小妾的身份比她高贵......
顾东篱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笑从鼻孔出:“唉,所以啊,为夫我没有第一时间来大齐接你回去是因为想要把家里的乌烟瘴气给收拾掉,还你一个自然清新的丞相府,这才迟来了几天。等到了丞相府,你就会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朝歌闲着没事,听到二位主子的谈话,也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是啊!夫人!回去后,你就是丞相府独一无二的老大了!”
“是吗?”方容怀疑的目光锁定顾东篱的双眼,“那你的宝宝皇上没意见吗?”自家妹妹去修道了,那不是给皇室抹黑吗?
顾东篱在她额间轻轻一点:“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等闲工夫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啊!这女儿啊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了,更何况还不是他的女儿!孺子不可教,扔了要趁早啊!”
方容被他的话逗笑了,随即指了指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那要是这个孺子也不可教,需要扔吗?”
“他不是孺子,是我们需要精心培育的希望种子!”顾东篱眼中温柔乍现,轻轻地抚触着这个还未见面的孩子,似乎孩子也有了感应一般,用力地踹了她一脚。
“哎哟!”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这坏蛋在踢我!”
顾东篱一脸的惊喜:“我感觉到了,孩子踢到了我的手!它在跟我打招呼呢!这个肯定是个女孩子!”
“切,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怀着它都不知道它的性别呢,你一看客就能看出什么门道来?”方容拍开他的手道。
“夫人,你没听过异性相吸吗?我这才将手放在你肚子手,她就被我给吸了过来。这孩子肯定是个女孩没差了!”顾东篱笃定无比。
“你不是说女孩子嫁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吗?”宝宝若真是个女孩子,她可不舍得把闺女嫁出去。
“我们的女儿本事估计很大,泼不出去的!”
朝歌听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旁边的夜弦都听不下去了:“公子,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吗?”
回到丞相府已有月余,日子像往常那般平淡而惬意,就是稍微闷了一点,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蹦踏得很,不是左勾拳就是神龙腿,异常好动。
初夏已过,仲夏有点炎热,方容只好将乘凉的地方转移到廊下。那股子热风吹拂而来,说不上舒畅,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四大丫鬟在一旁围成一桌安静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丝线活,夜弦在院门口站成了一座雕像,一切是那么地安静而祥和。
而这安详的日子并不长久,因为男主人从大齐回来后就一直忙绿个不停,早出晚归算家常便饭,有时连家都不回,直接夜宿皇宫,到第二天深夜才意兴阑珊地归来。
那会方容都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等她第二天醒来床榻的一边早已空空如也。
“不知道他整日整日地在忙什么?”方容坐在廊下哀声叹气。
四大丫鬟捂嘴笑道:“夫人记挂大人了?”
“那还用说!你们瞧小檀,夜弦就在外边,还时不时地能瞄上两眼!可怜我回来的这么多日子里连一面都没见到过。能不记挂吗?”方容将矛头指向小檀。
小檀两颊绯红,佯装生气道:“夫人!你说什么话呢?我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不开你玩笑了!”她把脸朝向院子外面,静静地发着呆。
没过一会儿,远处有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朝院子走来,夜弦许是也看到了那个人,便赶紧迎了上去。
他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方容直起了脖子定睛一瞧,还真的是他!
走路如风,白衫飘飘,行色匆匆,似乎事情有点急!
顾东篱一进院子就屏退了丫鬟们,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与憔悴:“方容,出大事了!”
“看出来了!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我感觉得到!”方容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