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睁大眸子,倒吸一口冷气,一脸的不可置信夹杂着些许恐惧。
朝歌推了他一把,腻了他一眼道:“你才被娘们鬼附体了呢?我堂堂一个漫溢着阳刚之气的大男子汉,怎么会让那些个腌臜玩意儿近我身?哼!”甩着袖,哼着鼻子,走了!
夜弦看着他的背影,疑惑不已,再看看营帐,兀自耸了耸肩!掀开帐帘进去报告道:“公子,属下查过了,是杨挺的人!而且不止一个探子,有好几十个探子,为了将丞相府的一举一动的最新消息传达给他。”
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顾东篱不惊讶也不出声,保持原来看书的动作,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才放下书来,走到夜弦面前,淡定地像是自问一般道:“杨挺!他监视丞相府要干什么呢?”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方容,他恍然大悟,“不,他监视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方容一人!”
“对,属下抓到了一个探子,可惜他齿间藏毒,一被我抓到就含毒自杀了!属下还从他身上搜来一些密报,都是关于夫人的情况。夫人或呕吐,或打盹,或进食,写的非常具体详尽。公子请过目。”夜弦将密报呈给顾东篱看。
两军大战对垒之际,杨挺竟还有闲情逸致将手伸出千里之外探望敌将的夫人,真是不可饶恕。他得让杨挺知道什么是他杨挺不可觊觎的!
顾东篱一拂袖,将那些密报全部扫落,“哗啦啦”地撒了一地。他怎么可能会看这种东西?这可是别的男人偷窥他夫人的情景,他怎么忍受得住这些东西?即便杨挺在大泽皇宫内救过他一命,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窥视人家的妻子。私恩归私恩,国难当头必须先有个了断。
“夜弦,给我找些可靠又实用的来,别给看这些虚的不切实际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整理整理,出去!”顾东篱怒不可遏,却还在竭力隐忍着。
这回换夜弦惊呆了!他总算明白朝歌为何那般模样,原来罪魁祸首是他们公子啊!眼下想不了那么多,连忙蹲下身捡起一地的纸张,又匆匆走出了营帐。手中的密报乱了顺序,他也无心整理了,脑海中声声回响着他们公子口中的那句“一点用都没有”的话,这指的是那些密报呢还是在说他没用?
主帅营帐内,方容迷蒙地睁开了眼睛。她好像听到了顾东篱在那发火骂人。真是稀奇,她可从来没有见他发如此大的火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他怒发冲冠?
她嘤咛出声,唤了一声顾东篱。顾东篱听到响动,连忙跑向床边,关心道:“方容,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尽管说,虽然这里条件比较艰苦,但能提供给你最好的我都将给你拿过来!”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不过我好像听到你骂夜弦了呢?”她问他。
“是我们把你吵醒了?这个夜弦,真是的,有什么消息非要这时候来报!我找他治罪去!”顾东篱转身欲走。
方容拉住他的手,嗔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