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过是陈然炸对方而已，如果她是那个女演员经纪公司的，绝对不可能露面，能把关系撇得越远越好，本身自己被剧组扫地出门就很不好看了，再和这种负面大新闻挂上关系，那是绝对让自己糊透透的节奏，自己能把自己给作死。
但是已经被洗脑的人显然不会这么想。
见对方有些动摇，陈然也是点到为止，“今天就说这些吧，你自己有时间好好想想，对方到底把你当成什么了，是报复工具还是能随意丢的棋子，先别急着反驳，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对方不给你找律师，而且对外连提都不提这件事情。你说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女神，但是你女神领情么，为这种人把自己下半辈子给毁了，你觉得值么？”说完这些话她就起身对着工作人员示意，离开了。
陈然一共和这人见了五次，每次这人的表现都不一样，或许最开始陈然真的想要让对方牢底坐穿，虽然是最多能让这家伙在里面待十年，但他也算是罪有应得，算是给所有想要借着工作之便做手脚的人一个警示，但是就如陈然对法务部众人说的那样，这人是个特别执拗的人，而且是个特别小心眼为了报复完全不计后果的人，如果用了最重的刑法，这人要是个无期还行，等十年执行后出来，会不会直接拎着刀过来报复都是两说，反正他的后半辈子算是毁了，倒不如拉一个做垫背，不亏。
最后一次陈然去看他。
“陈律师，你打算怎么提起诉讼？”
“这种事情都是检察院提起公诉，”陈然道，“不过毕竟是涉及到白墨一的人身安全，也会考虑下公司的意见。”
“嗯，”孙尚表示了解，“我是真的觉得挺对不起墨神的。”
“没觉得对不起司徒祁？”陈然问。
他抿嘴，就在陈然以为他要闭口不言的时候，就听这人说道：“或许最开始我是挺恨他的吧，毕竟我女神这么好的一个人。但是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剧组不是司徒祁一个人说的算，一个角色适不适合演员，或者说这个演员能不能驾驭的了这个角色，是导演决定的，他说不行，就算是别人怎么打包票都不可能，特别许导还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导演。”
陈然没插话，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可能司徒祁是有问题，但错不在他，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女神如果真的没有错误的话，司徒祁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女人过不去，没事的时候他经常来道具组帮我们，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我也是昏了头了。”
“这回算是想明白了？”陈然抱着胳膊看他。
“陈律师，我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是比较激进，但好坏我能看得出来。”孙尚抬起头直视陈然道，“这么长时间，来看过我的除了我家里人也就是你了，连上面给我指派的辩护律师也只是过来看过我一次，能和我这么深入的聊天的，陈律师，真的只有你了，我以为你见我会狠狠骂我一通。”
“我也想，”陈然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子瑜电话的时候多着急，整个人都懵了，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过去，就怕看到的是在icu里插满管子的白墨一。”
“对不起。”孙尚低下头。
“我也想过，在第一次来见你的时候，要不要和上面的人打个招呼，让我进去狠狠地揍你一顿，最起码出出气，”她笑了，“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是代表白墨一和司徒祁过来的，我一定要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的，如果是他俩的原因，即使你的手段激进了些，我也一定押着他俩过来向你道歉，但听你说了这些，我发现并不是，你不过是活在了一种假想中而已，有些事情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什么都明白了，而且，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所以呢，陈律师，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对你很重要？”陈然挑眉问。
“嗯。”孙尚认真的点头。
“公司法务部会给检察院提出建议，给你从轻……”
“陈律师，你真的……”孙尚瞪大眼睛看她，“你不恨我么？”
“恨。”陈然实话实说，“即使到现在我也挺恨你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更恨你自己吧，毕竟受伤的人并不是你想要伤害的人，只要你还是个人，内疚这两个字会随着你一辈子，而且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白墨一也不会原谅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之后的庭审最后判决如何陈然已经不在意了，因为——
白墨一回来了。
是的，差点被小黑屋逼疯的白墨一，终于在许导的紧迫盯人状态下以最快的速度交出了最完美，最起码是许导认为比较完美的作品，这才大手一挥放他离开。
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苏辰和司徒祁，魏子瑜因为有个杂志封面要拍，孙浩初直接把人带去杂志社来了。
“一，一墨？”陈然打开门发现玄关放着一双熟悉的鞋子，嘴里忍不住喃喃道。
“姐姐，你回来了，工作一天累不累？”在厨房做饭的白墨一听到开门声，戴着围裙就走出来了，顺便给来人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别人根本得不到的待遇。
陈然张张嘴，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傻站着，跟着白墨一出来的小锁见到陈然，十分欢快的摇着尾巴，“汪汪。”算是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被小锁这么一叫，陈然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脚步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