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你深处深宫馁苑,见得自然是比我还要多,咱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对他行礼道别:“今日相见所谈甚欢,也不好长时间叨扰你,若得空,希望与你好好聊一聊。”
“不敢,皇后娘娘不嫌臣弟愚钝便好。”
“若无旁人,我喊你阿弦可好?”我看着他,有些期许。
“不过是个称号而已,娘娘随意便是。”
“阿弦,我遇见的人不多,能说上话的人也不多,行宫我也只消得住上个一年半载,然而还是很希望能跟你交个朋友,不至于整日囿在这朱墙绿瓦之中,久了也便是个无知之人了,也想写几封信给父亲和姐姐,我身边的人多是宫女出入不便,不知可否劳驾你代为传达?”
“区区小事,娘娘客气了,哪日娘娘写好了便知会臣弟一声,必定不推辞。”
“那便先谢谢你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写信是假,想要亲近他是真。倒不是我心里生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之情,只是他与我有恩,我总要寻个机会还了恩情。
我想消解他眼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想要知道他的爱不到、求不得究竟是谁。我是被这宫墙困住了,然而困住他的,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