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脚印或深或浅,若只是耕作的人留下来,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最深的坑都快有一个拳头的高度,显然非常人所为。
“你看这村子贫瘠,用牛羊耕地也不会是这样的脚印,身形庞大的人,除非能达到两百斤的重量。”
苏毓方才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还特意才泥土上踩了踩,也只留下了两个不明显的脚印。
而附近的田径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就越发显得不同寻常了。
顾凛蹲下身子,修长的指尖捻起一些黄土,凑近闻到泥土的味道:“这些泥土味很重,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苏毓将一方白色手帕递给他擦手,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在他面前说出来。
“我看这些,到像是军中的特制军靴留下的。”
顾凛听到这话,目光一惊的朝她看了眼,若不是有足够的把握判断,她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有几成把握?”他抿紧唇瓣。
苏毓眼神未从那些脚印上离开,想看的更仔细些,默了默才道:“八成。”
“想必那些人说的野兽,应该就是这些巨大的脚印,附近应该是有军队,而且人数不少,野兽的传闻致使村民不敢随意接近,所以才发现不了。”
她道出自己的猜测,也只是在他面前才敢这么说话。
私养军队犯的是死罪,即便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反而还容易被人反咬一口。
京中的军队有正规的训练营……那这里就是有人暗中招兵买马!
他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这些脚印有的已经将干裂,想必是有些时日了,京城里至今没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想必就是宫中的那位还不知情。
苏毓想再去村庄探探险,被顾凛拦下来,她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况且我一个女子,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想去就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以身试险,要么就是你等着我回来。”顾凛语气坚决。
尽管是她那样说,但他还是不放心。
那些村民真要是对她做出什么,他又不能及时赶到,后果将是他不敢想的。
“那便一起去。”苏毓点了点头,走到村庄前,家家户户都是关着门。
她听到有户人家里孩子的玩闹声,上前拍了拍门,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能从窗纸上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
对方显然是不愿意开门,她也没办法,只好继续找下一家,接连几家都是这样,整个村子都没人打开家门。
村子里越是僻静,就越发透露这其中的古怪,顾凛眸光环视四周,看来他们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军队有多少人,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走。”顾凛拉着她离开村子。
到了山林前,苏毓又觉得不对劲,眼底神色一变:“不能再耽误下去,这里迟早会是隐患,京中必定有危险。”
他们再像方才那样回到队伍里,势必会另对方起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行事。
“我们从小路走会快些,队伍里若是没有人带领,同样会令人起疑,我打算让刘武安排侍卫坐进马车里,以蒙蔽那些人的视野。”
顾凛也想好了应对法子,苏毓听他说完,当即表示赞同。
另一边的军队,“顾凛”因意外受了腿伤,坐进了苏毓的马车里。
刘武顶替了顾凛原先的位置,他平时就会代传一些命令,故而队伍里也有不少士兵听他的。
苏毓与顾凛共乘一匹快马,先到了京城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你们俩个是怎么回事,怎的只有一纸身份证明?”守城的士兵指着粗布衣服的苏毓,沾着泥土的脸上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顾凛回头看一眼,上前将士兵拉到旁边,偷偷塞几枚铜钱给他:“官爷,我们俩是夫妻,来城里卖粮换银的,她的临时找不到了,您通融通融……”
士兵见他脸上也是昏黄暗沉,动作自然的将几枚铜钱收进腰带里:“过吧过吧,好好的村子不待,跑到城里来,脏死了。”
苏毓总算是松了口气,快速跟上顾凛的步子,躲过城门口的官兵后,两人找地方换衣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京城中某处宅院。
男子黑着脸站在大厅里,丫鬟已经给他添过几次茶水,他猛的抄起滚烫的茶水朝丫鬟丢过去。
丫鬟一时躲避不及,脸上大片被烫红,吓得跪倒在地上哭泣求饶:“殿下饶命……”
“我在这里等了许久,可不是你们府上的茶水好喝,若是你主子还不来,本皇子索性拿你撒气!”
丫鬟大气也不敢出,在地上连连磕头,一道低沉的男人从远处传来:“三皇子拿下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慕容渊看到轮椅上的容墨城,面上浮现冷笑:“你可算是舍得来见我,若不是你还拿着我的东西,我又怎会再三找你?”
丫鬟见他过来,赶紧捂着脸退下。
慕容墨城不慌不忙,意义不明的笑出来:“那你倒是说,我拿了你什么?”
“军队!你把我的人扣在我那里,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慕容渊拔高声音冲他吼。
周围还有几个下人,慕容墨城神色冷淡,手指交握放在腿上:“你要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私养军队,就声音再大些,左右你我一同入狱。”
慕容渊一听他这么说,当即冷静不少,阴冷的面上仍旧是不好看,大手一挥:“让不相干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