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攻城战的最后,西胡在付出了近乎两万人的伤亡下,最终才撤退。
-----------分割线----------
两日之后,阴雨兮兮,而在这一日,又有几名中小部落的头领们求见多吉贡布,直言不讳地透露出他们部落已无力负担二十几万奴隶每日吃食这件事。
多吉贡布应允了这些人的请求,并迅速召集自己麾下的所有大小部落,共同商议再次攻打定远城的事宜。
说实话,暴雨过后的阴天,并非是攻城的最佳时候,毕竟城外郊野泥地湿滑,并不利于攻城。
但是多吉贡布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知道,大军若再继续耽搁下去,待等食物彻底耗尽,他们将再没有可能打败夏军、攻克定远城,到时候,他们只有退回各自部落这一条出路。
然而,似这种兴师动众出兵讨伐夏国,结果啥没达成什么大战果就狼狈撤军的举动,将使他们西胡成为笑柄,成为被夏国嘲笑的对象。
“打吧,可汗大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啊,眼下不是顾虑伤亡的时候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败夏军、夺下定远城。”
在一番商议后,诸部落头领们纷纷出言支持立刻攻城。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那些负责奴隶这些日子食物的中小部落陆续退出,那么,那庞大的每日食物消耗,很显然就会落到他们头上。
与其叫那些奴隶每日徒耗食物,还不如让他们去消耗定远城城内的夏人,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哪怕十名、二十名奴隶换死一名夏人,在他们看来都是赚的。
而就在诸部落头领们义愤填膺般附和不惜伤亡代价攻打定远城的战术时,他们大军的后方,却传来了一个噩耗。
“可汗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随着一声由远及近的大呼声,一名年轻的西胡人闯入了毡帐,气喘吁吁地大声叫道:“乌赤部落被夏人攻灭了!!”
多吉贡布本要呵斥这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听闻此言顿时就愣住了。
此时,毡帐内的席中站起一人,正是乌赤部落的头领,只见一脸呆懵地望着那个年轻人,惊愕问道:“你说------你说我乌赤部落怎么了?”
“被攻灭了!”那名西胡年轻人喘了几口粗气,神色沉重地说道:“有一支夏军偷袭了乌赤的部落地,杀光了部落地内所有的男人-------”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乌赤部落的头领
,低声补充道:“还有牛牛羊群。------所有的牛羊,全被杀光。”
-----
起初在听到部落内的男人被杀光时,乌赤部落的头领只是满脸震惊,然而在听说他们部落的牛羊群也被夏军全部给杀掉后,他整个人好似被抽掉了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坐了下来,双目呆滞,一副魂不守舍之色。
也难怪,毕竟牛羊群是西胡部落最重要的财富,其重要意义,是夏人所无法理解的。
整个毡帐,鸦雀无声。
“啪嗒”
一只羊角杯摔落在地,乳白的羊奶酒洒了一地。
帐内诸人下意识地望向失手的那人,却发现,此人并非是乌赤部落的头领,而是赤术部落的头领里。
赤术部落的部落地,好似就在乌赤部落西北不远------既然乌赤部落遭了秧,那么下一个,恐怕就轮到赤术部落了----
国。
“卑鄙的夏人,居然偷袭-------”
“可恶!该死!”
“这可怎么办好?我族部落地可没有多少留守的战士啊------”
“闭嘴吧!谁不是?”
逐渐地,毡帐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几乎有近九成的部落头领们纷纷表示要回援部落地。
而眼瞅着这乱乱纷纷的局面,多吉贡布额角青筋冒起,狠狠将手中的羊角杯摔在地上,大喝一声道:“都住口!”
“-------”诸部落头领们面色一滞,顿时毡帐内又变得鸦雀无声。
而此时,只见多吉贡布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部落头领们,语气沉重地说道:“是我们疏忽了。卑鄙的夏人,恐怕早就打着偷袭我等部落营地的主意。--------如诸位头领们的心情一样,我也担心我的部落营地,不出意外的话,那支夏军的目标,便是我们的部落。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撤兵回援的话,那就真的输了,会输地一无所有----我们非但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土地,还会因为回援途中食物耗尽而变得虚弱,最终被夏人以逸待劳,全部杀死-----”
听闻此言,那些吵嚷着要回援的部落头领们逐渐变得冷静下来。
“可汗大人,那你的意思是……”
“唯有打败定远城的夏军……”深吸一口气,多吉贡布站起身来,神色中闪过一丝凛然,沉声说道:“在定远城,既然夏人想通过袭击我方部落营地的手段逼迫我等回援,那么,我们也可以用逼迫夏军回援定远城……若是诸位头领还相信我多吉贡布的话,那么,就一同前往,攻城!”
诸头领们对视一眼,陆续地点了点头。
当日,二十余万西胡军全军出动,同时陈兵于定远城的西城、南城、北城,而察觉到敌情的夏军边军们,亦纷纷步上城墙,严正以待。
那还未交锋就仿佛已凝固的气氛,仿佛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