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有三团气在缠绕斗争。
不,确切是两团。
黑红之气显然是一派,此时正翻滚着去对抗一团青光。
青光在二比一的压迫下,开始减弱。
妧零观察了一会儿,在青光将要消失的时候,结印打在黑红之气上。
不出所料,高庆元的脸色瞬间青紫,原本紊乱过快的心跳,戛然而止!
妧零勾了勾唇,手下青光更浓。
而这种情况持续不到三息,妧零就收了手,因为,她看到高庆元的神魂不稳,有离体之兆。
“过了啊…”
妧零轻声呢喃着,如玉一般,瓷白纤细的手指,在高庆元的心口处,虚点着。
只那眼底,却凝着冰霜。
手腕一转,三颗散发着凉气的青色药丸,出现在妧零白皙的掌心上。
妧零抬手将药丸包裹着青气,送进高庆元口中。
见他紧皱的眉头松开,才拍着手离开。
这一切无人看到,
只是,那干净的天际,突然间闷雷阵阵。
要下雨了?
高庆元茫然的眨眨眼。
“公子,连山村到了。”
“好的,谢谢老伯,老伯路上小心。”
高庆元站在村口,与车夫告别后,才清醒过来。
他怎么睡着了呢,高庆元掐掐眉心,转身回家去。
“爹,我回来了,我娘呢?”
天色还没黑下来,高庆元在院里看了一圈,没看到娘的身影。
“回来了,哦,你娘跟你大哥去场子里盖柴垛,刚不是打雷嘛,怕下雨。”高父看了一眼儿子,就低头继续收拾农具。
“哦,这会儿又不打了,我看这天,应该下不了雨。”高庆元看着天,虽然天色暗了,但没有黑云。
“那谁知道呢,老天爷的事,谁也说不准。”
正说着呢,听到外面有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
“高卫阳你皮痒是不是?”
高大哥拔高的声音,只换来小孩子一阵嘻嘻哈哈跟奔跑。
“臭小子你慢点。”
高母在后面忙叮嘱着。
高庆元站在院里,含笑听着,心里眼里都是暖意。
“二叔回来了。”高卫阳一进院里,就瞧见他家最厉害的人,他二叔。
过去二叔总板着脸,老吓人了。
现在好了,会抱他,还会跟他讲故事。
高卫阳笑嘻嘻的,跟炮弹一样冲过去,
娃他二叔:…
容我扎个马步先。
小胖墩的冲击力,不容小觑。
尤其是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来说。
高庆元咬着后槽牙,憋住气,勉强稳住身形,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不要面子的?
皮孩子,果然是精力旺盛,呵呵。
“二叔你咋了?是不是也抱不住我了?”高卫阳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单纯的问道。
“怎会。”高庆元嘴里扯着完美的弧度,摸摸高卫阳的脑瓜子。
哦,
二叔厉害,二叔说的都对。
“那二叔给我驾飞飞好不好?”
娃他二叔:…
“还闹呢,快放开你二叔,洗手吃饭。”高大嫂早就听到院里的动静,但她忙着炒菜,还要看着锅里的火,就没出来看。
不过,孩子能跟他二叔亲近,总是好事。
书上不是说,近什么像什么嘛。
吃过晚饭,收拾好,高大哥一家就先回房,小孩子闹腾一天,吃饱喝足就犯困。
高小妹也回房去,她绣了一下午的绣活,得早些休息。
“元还有事?”高母见二儿坐着不动,疑惑问道。
高父给烟袋锅里放好一锅烟,美美吸上一口后,也朝高庆元看过去。
“是有点事,想听听爹娘的想法。”
高庆元也没卖关子,“爹娘觉得夫子的女儿如何?”
“谁?”高父一时没想起是谁。
“哦哦,你夫子那闺女啊,那丫头也是大姑娘了吧。”高母见高父还是没反应过来,拍了他一下,“就是那个模样可俊俏的闺女,咱们前两年去给李夫子家拜年,那丫头还给咱们倒茶来着,想起来没?”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闺女咋了?”
想起来是想起来了,可人家闺女跟他们啥关系,平白无故提起来做甚?
“没有,人家很好,就是想跟爹娘通个气,等放榜后,儿子想托爹娘操个心,找个官媒去提亲。”
高庆元说的云淡风轻,却听的二老一愣一愣的。
“人丫头才几岁?”
“你夫子知道你这心思不?没打你?”
高庆元:…
行吧,这是亲爹娘。
高母瞪了高父一眼,“打什么打,一家有女百家求,咱儿子又不差啥。”
话锋一转,
“儿子是不差啥,可咱家这,能行吗?人闺女多大啊?”
高母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或许,也不是那么磊落。
她记着,李夫子家的闺女,比她二儿小几岁呢,当然,这年龄差倒不是大事。
就是不知道那小姑娘在多大的时候,被她儿子给惦记上了。
啧啧,
高庆元很无语,他娘是不是当他瞎啊,这明晃晃的审视,也是够了。
“夫子的女儿,马上就十六了,之前忙着读书,今儿见到才有这想法。”
所以,别把人想的那么猥琐,毕竟是亲儿子!
高母:行吧。
亲儿子,你说啥就是啥嘛。
高父吧哒吧哒抽了几口烟,才慢吞吞的开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