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天一过,果然双手有了知觉,手指已可轻轻摆动。古水道人早备好了药,换了另一种药敷上,这次却是奇痒无比,比疼还难忍受,肖东山耐不住,倒到地上不停打滚,打滚打累了就靠在床脚大口喘气。如此又过二十来天,已能穿衣捧碗,只是拿筷子还有点笨拙。
这一日一早,道长道:“徒儿,为师有了根治的法子,只是有些难处,你可愿意一试?”肖东山往师父一看,见他双眉下垂,苍老了不少,心中一酸,扑通一声跪倒,道:“师父,徒儿劳你费心费力,我,我……”哽咽之下,说不出话。古水道人一把拉起他,道:“孩子,有的苦难是磨砺,有的苦难,他娘的,就只是苦难,为师定要尽我所能,让你的苦难只是磨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绝不会放这你不管的,再说我以医为乐,并不觉苦劳。我有一法能治好你,让你恢复原状,只是为师我内功肤浅,只能调药用针,不能一人独自治好你,还需一位内功极高的人相助整整一百日。你且坐下,我细细说给你听。”
肖东山用手拉了个凳子,坐在古水道人脚下。古水道人道:“似你这般拉个凳子,是能成了,但是不加医治,终生不能拿重物,不能使刀剑,连用筷子都会不利索,且会终生疼痛,时日一长,对五脏六腑都会大大有害。我需一人,内力要达到吐气成形、隔空取物,上夺天势、下逆五脉的境地,借他相助,辅以针灸,能让你复原。”
肖东山道:“吐气成形、隔空取物,夺天势、逆五脉,还有这种高手?”
古水道人道:“你井底之蛙,不知奇人异士多矣!达到这种境界的,我所知就有三位。第一个就是给你说过的我的好友,也练朝阳九气玄功的,但他远在万里之外,归期无限,我们指望不上他。”
肖东山道:“万里之外,那是什么地方?”
古水道人道:“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过……第二个是‘血乌鸦’杜如流杜前辈,为师自命医术不凡,却从不敢称天下第一,只因这杜如流前辈的医术更胜我一筹,不仅如此,他内力精纯,以至虚无之境,他的隐居之所,几年前我也去过,若得他相助,你这伤定能治好。只是此人亦正亦邪,甚至邪多于正,要他连续医你一百日,绝无可能。”
肖东山道:“我也听说过这么个人,既然求不得,说说第三人是谁。”
道长道:“第三人是嵩山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如见大师,乃少林方丈如智大师师弟。其人不谙世事,一心痴于武学,乃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与我虽只一面之缘,但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大可前去求他。少林方丈如智大师与我却熟,我们先去赖他一赖,这少林握石掌,嘿嘿,本来他少林寺就脱不了干系。”
肖东山听了,道:“我还以为第三人乃中原大侠姚中天,听说此人行侠仗义,以为好求他呢。”
古水道人冷笑道:“小孩子就是没见识。姚中天棍棒无敌,那是名不虚传,但那是外功。他的外功确实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条棍子在他手中就不是棍子,而是蛟龙,但若无棍棒在手,他的功夫就自然弱了三分,如此依赖器械,岂是真正高手?他的内功就更差了那么点意思了,他当年身负血海深仇随师学艺,哪能做到心平气和四字?心中带了愤恨,气总多了一块,就如心怀自责,气总缺一块一样,都不能成大器!至于说他行侠仗义,那不过是有名望的人,人人都有的装点门面的说法,哪能就当了真。凡是名人,真面目都不是那么简单。”
肖东山沉默不语。
道长又道:“此去路途遥远,我今日下山去备些药物路上用,再买一头驴,后日回来,再后一日我们动身,我不在,你自己敷药即可,慢慢弄,别弄得满地都是。”又叮嘱了几句,出院门走了。
古水道人走后,肖东山暗想:“就要走了,我得去给铜锤姐道个别。”到了石门前,那手锤了两下,纹丝不动,一点声响都没有,手上又发不出力敲打,只得用脚踢了几踢,歇了一会,再踢上几踢,还是没有动静。最后找了块小石块,用手拿着在门上打了几下,只打得嗡嗡直响,肖东山暗想:“这下应该听到了吧!”
坐在大石块上等了片刻,只听轰得一声响,石门被推开,这才看见那石门有两尺厚!门后一股风拥着铜锤姐走出来,肖东山偷眼往她身后一看,只见是条十数丈深的洞口,刚容人能通过,洞的那一端有亮光,肖东山暗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竟是个阳光明媚的所在,真奇妙也。”
铜锤姐出来又随手关了石门,道:“肖兄弟这般打我洞门,可有急事?”肖东山举着双手正对着她晃了又晃,脸上满带笑意,铜锤姐喜笑颜开,走上前,双手拖住肖东山腰眼,把肖东山举了两举,大笑道:“你手好啦!太好啦,你师父真神医也!”肖东山急道:“快放我下来!疼!”铜锤姐轻轻把他放在石上,道:“你师父呢?”肖东山道:“下山准备药去了,后日回来,然后我们就要走了,我就是来和你道别的。”铜锤姐一愣,随即道:“极